他的房卡在車裡,證件也沒有隨身帶著,壓根進不了房間,好在助理lda就住隔壁。他最後翻陽臺翻回了自己房間,就見這女人優哉遊哉地喝著他那瓶86年的波爾多——那是他準備在大秀後的afterparty上開的。他怒不可遏,要不是還記得他和她打的這個賭,真的要忍不住衝過去砸杯子。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恭維:“你可真會玩。”“哪裡哪裡?”她竟然還謙虛,可話到一半臉卻陰陰一沉,“我只是在學你。”方程記得她當時慢悠悠地放下酒杯,走向他,湊得很近,可又隔著極其微妙的一線距離,說話時呼吸甚至蘊熱了他的唇:“難道你忘了?你原來就是這麼使喚我的。”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方程分不清作祟的是怒意還是荷爾蒙,頭一低險些就要吻住她。她卻後退一步,沒讓他如願——“今天你的任務結束了。”她把他的車鑰匙拋還給他,“明兒繼續。”說著就真的朝玄關走去。他怎麼可能讓她走?她剛拉開一道門縫,自後便伸來一隻手,啪地又將門推上。下一秒那手又來到她肩上,手腕一轉,也讓她轉回身去。蓄謀已久的吻終於狠狠落在她唇上。剛開始方程分明能感覺到她有幾分抗拒,可漸漸的,她的動作也輕柔了,儼然已沉迷進他的溫柔攻勢下,即便最終緩緩地推開了他,也讓他總有種欲拒還迎的錯覺,便也配合著慢慢地放開了她。卻不料一切的屈從都是假象,以至於她最後抽了他的皮帶綁住他的手,方程才意識到,他人都已經被她拐到床上了,可她卻依舊衣著完整,而他,身上就剩一條西褲,以及,一根領帶。最後連這根領帶都被她取下,用來矇住他的眼睛。“你幹嘛?”方程的聲音悶悶的。她只輕笑,卻不回答他。答案卻已然呼之欲出——她可以碰他,卻不允許他碰她。果真,一片黑暗中,方程感覺到她的舌尖和毒蛇的芯子一般四處遊走,不確定哪一刻她就要給他致命的一口。他之前可沒有這樣折磨過她。這顯然是她自己研究出的新花樣。那種一切都不在掌控的感覺令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已經開始下意識地試圖掙脫出手腕。卻怎麼也掙不開。他摸不著更看不著她,耳畔卻全是她若有似無的呼吸聲,甚至那絲絲的舔舐聲都帶著一種明目張膽的誘惑。她咬開了他的褲鏈。方程原本沉重的呼吸就此一窒。毒蛇卻在這一刻收起了信子。她停在了最要命的一刻。他聽見她下床的聲音:“明兒見。”這女人竟然跟他說——明兒見?方程就這麼被晾在了床上,眼前依舊一片黑暗,可他分明已經聽進了她離去的腳步聲。秦子彧離開臥室前不忘回頭檢閱一下自己的成果,床上的男人只著一條西褲,頂著一頂小帳篷,正悶聲不吭地和他手腕上的皮帶叫著勁兒。她皮帶系得那麼緊,他怎麼可能掙脫?秦子彧嗤地一笑,拎著小包走也。今晚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妙,秦子彧一路走著還一路哼著歌,路過玄關處的穿衣鏡前,不忘掏出口紅補個妝。當然如果她能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切,她肯定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掏口紅補妝,而是會立刻拉開門出去,不會浪費哪怕一秒鐘——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她抿一抿唇,正低頭欲把口紅揣回包裡,卻是驀地一僵。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猛地一抬頭,果然,透過鏡子,分明看見方程就站在她一米開外。秦子彧僵了一秒、兩秒、三秒,反應過來拔腿就跑。之前被困床上的小綿陽頓時成了狩獵的猛獸,她不動他則不動,可她現在起心要逃,立馬就被他攔住。他的手腕通紅,拽住她胳膊的力氣卻絲毫不減:“你覺得你還走得了麼?”“……”“嗯?”眼看他的臉越欺越近,秦子彧趕緊喊停:“等等!”可方程怎會在一個坑裡連栽兩次?根本不給她拖延的機會,直接把她扛了起來,沒一會兒就丟到了床上。之前她是怎麼把他撲倒的,如今就怎麼被他撲倒,他力氣可比她大,貼上來沒一會兒的工夫,她剛抹上的口紅就被他吃得一乾二淨。至於之前她是怎麼一顆一顆解開他的紐扣的,他倒是不學她,直接拽住她衣襟一扯,紐扣就七零八落地飛了。明明該她折磨他的,怎麼現在反倒她成了砧板上的魚,跳不出他的手掌心?感覺到他扣在她膝上的手試圖向外施力,秦子彧可不讓他如願,趕緊逮住他的手。此等慌亂之下虧她還能想到託詞,三個字就讓他打住:“沒有套……”方程狠狠地咬牙,停了片刻又要不管不顧地繼續。可秦子彧不慌不忙又補上一句:“我今兒可不在安全期。”方程終於忍無可忍地瞪她。秦子彧沉著臉回視,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內心卻可勁兒得意,尤其看他憋到耳根都發紅的樣子。最終他還是妥協了,起身在床邊坐了會兒,稍稍冷靜一下。這女人儼然看熱鬧不嫌事大,更不介意火上澆油,抱著被子遮住自己,卻從被角伸出去一條腿,用腳尖撩他的背,撩到他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