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落單的鐘有時循著vivi移動的軌跡看過去,果然vivi是看上那邊一翹臀小鮮肉。這不,鐘有時幹杵在這兒的工夫,vivi已經貼人小鮮肉身後去了。鐘有時反觀自己,真是遭到了全世界的全方位拋棄。果斷擠出舞池。這間會所這麼大,她就不信找不著一個清淨地。七拐八拐地上了天台,終於,清淨了。這麼冷的天,光呵著氣都能呵出一片雲霧,自然沒人樂意來這露天的地方。這間會所的服務是真好,她都躲這兒來了,還有服務生過來招呼,給她拿了匹毛毯,問她要喝點什麼。“隨便,烈的。”龍舌蘭,長島,琴酒,一樣來了一杯。鐘有時裹著毛毯掃一眼面前這一排按高低擺放的烈酒,再一次忍不住感嘆,這兒的服務太好了。小小一杯龍舌蘭,就著檸檬汁和鹽,呷一口,再呵出來的氣都是滾燙的。不錯。“哐當”一聲重響,鐘有時還以為是天台的什麼東西倒了,下意識地一驚又一縮肩膀,這才循著繚繞的夜霧和曖昧的燈光看清,有個身影撞在了通往天台的鐵藝門上。剛才那聲重響應該就源自於此。不對,那不是一個人,分明是交纏到快要分不出彼此的兩個人。意識到這一點,鐘有時一矮身就躲椅子底下去了。大冬天的跑露天干那檔子事?城會玩……光聽聲音都覺得夠激烈,鐘有時忍不住揚起脖子又瞄一眼。這一眼可不得了,被壓在門上的不就是羅淼?這也……太豪放了吧。鐘有時趕緊又縮回脖子。突然十分擔心這兩個人真在這天台拉開持久戰。那她豈不要在零下十幾度裡聽一場只有聲音沒有畫面的實況轉播?好在突然響起了一個冷清的聲音,打斷這一切:“沒用的,我不喜歡女人……”這聲音鐘有時怎麼會不熟悉?她今晚可是被這聲音懟了兩次……長久的沉默。太安靜了,鐘有時甚至依稀聽見了滑下褲鏈的聲音——該不會那女的,在掏襠檢查吧……又是安靜了半晌,一抹女聲冷笑著:“果然設計師裡基佬多。”“……”“……”噠噠噠的高跟鞋聲走遠了。繼而,男士皮鞋的聲音也走遠。鐘有時張頭一望,門那邊終於沒人了。她這才抱著自己的毛毯坐回椅子上。剛低頭準備把毛毯重新裹上,餘光裡卻是陰影一落,鐘有時猛地抬頭——羅淼正往她對面的椅子上一坐。甚至一坐下就拿起了她剩的那半杯龍舌蘭,一口飲盡。他的動作太過自然——到底誰才是闖入者?鐘有時一笑,好似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你怎麼在這兒?”羅淼打量打量她的臉——睜眼說瞎話,而他,非常樂意拆穿她——“剛才看得開心麼?”鐘有時一把奪回自己的酒杯,真的一滴不剩。自然怒從中來。以為今晚是個好機會結果卻一路憋屈至此,正好老天把這撒火物件懟她面前來了,她不洩洩憤都對不起這麼好的安排——“開心,可開心了。要不是某人不行,臨時喊停,我今晚可就真值回票價了。”說完不忘瞄一眼他褲襠,拉鍊已經拉上,她這意有所指的目光卻沒有收回,羅淼分明是感受到了這道目光,稍一側身,她的視線就落了空。“你可別誤會,我這麼說只是為了嚇退她。”“你大可放心,你的私生活我不關心,也不會到處宣傳。”“我真不是。”“我真不歧視。”一個有意解釋,一個刻意不聽,完全沒法聊。他終於被逼得氣急敗壞,抄起那杯長島就要壓火,鐘有時可不幹,一把就奪回了,好整以暇地喝著。就愛看他這般急火攻心的樣子。可他竟然就此沉默下去,不跟她抬槓了。鐘有時等了等,他還真就不發一言——沒意思,走了。她放下酒杯起身,權當見好就收了,路過羅淼身邊時不忘從桌上抽了張紙巾遞給他:“口紅,擦擦。”她看著他嘴邊沾上的口紅漬,彷彿真的在為他可惜,畢竟那身段那體態那容貌的紅唇大妞,他都能讓人家落空而回……這女人今兒也穿了雙高跟鞋,“噠噠”遠去的聲音聽著真是刺耳,羅淼深吸一口氣,今晚真是憋屈。就這麼放這女人這麼走了?羅淼一咬牙就起身追了過去。鐘有時可沒想過自己會跟羅淼一樣,被一把推到這鐵藝門上,“哐”地一聲悶響。近在咫尺間,鐘有時一偏頭就能看見他抓在她腕上的手,一低眸,又是他那緊緊挨著她的腿。再一抬眸,他的臉分明比剛才又近了幾分。不會吧……這麼禁不起玩笑?“我知道你故意揶我,我大可不跟你較真,但我這人就是愛較真,沒辦法,性格如此改不了。所以……你改不改口?”不說話是吧?他不介意再靠近幾分。她終於是兜不住了,羅淼覺察到她在試著掙脫手腕,他就放任她一點一點地抽走手腕,假意沒發現,卻又在她以為自己能成功掙脫的時候倏忽間猛地收緊。鐘有時分明感覺到他的惡趣味,逗貓玩兒呢這是?就連他那一點一點俯身靠近的頻率都刁鑽得不像話,就像精密計算過一樣;而他看向她的那兩道目光,也帶著那麼點循循善誘,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