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不得她那一聲聲帶著細碎顫音的求饒,改而吮她的耳垂,親吻她的耳廓,壓根不聽她的,只一下比一下更快。鐘有時沒有辦法思考,只能溼漉漉地瞅著他,唇點在他額角,難耐地廝磨。陸覲然感受著這個女人帶給他的炙熱和美好,看著她在快樂中迷失方向,終於有勇氣說出:“別再離開我……”她卻無法給出任何回應,他的眼睛迷人得如同黑色的漩渦,早已吸走了她全部的靈魂。+++++醒來的時候已是隔天中午,這對近來飽受失眠困擾的陸覲然來說十分難得,還未睜開,手臂已下意識地往床側一撈——卻沒有預料中的溫香滿懷,而是撈了個空。這才睜眼一看,身旁哪還有人?至於人去哪兒了,陸覲然赤著腳下了地,一路撿著掉落在地的衣物一路來到浴室門口,然而浴室裡也沒人,他正要轉頭去別地兒看看,腳下便是一頓。令他頓住的並非對面洗手檯鏡中映照出他身上隱約可見的抓痕,而是,他腦門上竟貼了張便利貼。摘下來看,潦草的幾行字:“鑑於你昨晚的表現,我本想給你包封大紅包的,但想到你掉包了我的手機遲遲不還,昨晚就算是你繳給我的利息吧。”想到她一早起來偷偷摸摸把它往他腦門上貼的樣子,陸覲然一笑。再一次想到,他的小髒辮真是……學壞了。從懷中這堆衣物兜裡翻出她的舊手機,發了條簡訊出去:“何時再來收利息?”可惜她一直沒回。鐘有時收到他這條簡訊的時候正坐在回程的計程車裡,後視鏡映著她嘴角莫名噙著的笑,手機就一震。“何時再來收利息?”她可以想象到他編輯這則簡訊時赤條條的樣子,不自知地嚥了口唾沫,卻愣是把手機揣回兜裡,沒回。而是掏出了另一部手機,那是陸覲然的舊手機,她之前一直沒能解鎖,如今麻溜地輸入“160917”,咔嚓一聲,手機就進了主頁。她昨晚問他是怎麼解鎖她的手機的,他回答得倒是輕描淡寫:“你那麼討厭我,密碼肯定不會和我有關;你不會那麼笨,密碼也不會是你的生日之類;我試著輸了一下tiless的首秀日期和首家旗艦店的開業日期,就中了。”鐘有時也如法炮製要去解他的手機密碼,可試了一輪,連15年9月19號、他在馬爾彭薩機場被她碰瓷的那天都試了,依舊沒解開。她不幹了,把手機往旁邊一丟,直接跨他身上逼問他:“到底是多少?”他可不吃這一套,她既然都主動跨上來了,他又怎會輕易放過?摟著她的腰讓她貼得更緊,指尖意有所指地摩挲著她的唇角,她自然能看出他的不懷好意:“幹嘛?”他呢,則把她之前說給他聽的那句話又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告訴你……”伺不伺候得好她不敢保證,但“折磨”他的本事她還是學了點的,最終陸覲然哽著呼吸把她從下邊撈上來,完全是繃著臉皺眉看她——她這些到底是跟誰學得?甚至還當著他的面舔了下嘴唇。一個再強勢的男人面對這樣一幕都免不了繳械投降,鐘有時就這麼被他一言不發猛地撲倒,也終於套出了她想要答案——160917。16年9月17號,是他出意外的那天。她剛才是怎麼“折磨”他的,他還真是錙銖必較,全連本帶利討了回來,她全身紅得就像只煮熟的蝦,也真跟蝦似的縮手縮腳地在他懷裡側臥著,聽他在她耳邊喃喃:“這樣的話,我每次解鎖手機,第一時間就能算出你又離開了我多少天。100天……200天……300天,就這麼一天天數著,可能明天我就能再見到你,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而此時此刻的鐘有時坐在計程車裡,倒不似昨晚那樣渾身通紅,只是眼眶微微地紅了。兩年前的他就是私人手機和工作手機分開的,工作手機經常記憶體不夠用,私人手機裡卻基本什麼都沒有——相簿是空的,也不裝遊戲,就那麼幾個社交軟體方便他偶爾上去看看資訊,她那時候幫他裝過幾個她常玩的遊戲,拉他進去打個團賽什麼的,美名其曰帶他升級,到最後卻成了他帶她,一個老玩家就這麼被他個新手秒殺,鐘有時現在想起來反倒覺得丟人了,不過那些遊戲她這兩年都沒再碰過,如今也早就過時了,可她剛解鎖的這部手機裡竟然還裝著這些遊戲,點進去看,竟都練到了頂級——兩年前那些她夢寐以求的裝備,他都替她打到了,雖然如今的她早已不需要。相簿裡竟然也是滿滿當當的。鐘有時正納悶著他不會也愛上自拍了吧,點進相簿裡一看,才發現他拍的基本都是些風景——都是這兩年間他去過的地方。可他去過的這些地方,她怎麼看著莫名覺得眼熟?鐘有時一張一張划著照片——她住過的viapadova大街;她第一次被他逮到時去的那家墨西哥餐館;她騎著摩托車載著他躲避高利貸的那一條條小巷;她訛了他一頓大餐的米其林餐廳;宋姐結婚的教堂,她在那兒第一次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