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7頁

何子亭氣急:“周漾,你別太過分了!”話剛撂完,手臂上就傳來陣陣疼痛,她又驚又怕。周漾本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不太按常理出牌,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動女生動手。權衡之下,她別過頭生硬道:“撞倒你了,對不起。”“你是在對空氣道歉?”周漾不依不饒,林軟也開始驚訝。她比何子亭更瞭解周漾,周漾有時候說話難聽,但沒怎麼對女生髮過火,也不會揪著一件事死活不放。何子亭快氣炸了,卻又不敢和周漾硬槓。不得已,她只得轉過來面向林軟,重複了一遍道歉。周漾這才放開她。他知道何子亭經常針對林軟,但他還沒閒到去管女生之間的小恩小怨,誰也不是人民幣,大家都喜歡,討厭可以,但惡毒不行。剛剛,他正要去跳高的比賽檢錄處,就見何子亭故意撞上林軟,還十分囂張。一時心頭火起,怎麼也壓不住。何子亭走後,田徑場旁爆發出一陣歡呼,林軟看了眼時間,應該是沈明昊跑完 pa 30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蔣小宇編完一段程式碼, 覺得有點問題, 起身去找周漾,沒成想周漾不在座位上。他知道周漾的電腦密碼, 也沒多想, 就和平日一樣直接開啟,打算自行翻找。不料電腦解鎖, 周漾的電腦螢幕卻是停在網頁上, 搜尋框裡赫然顯示著周漾輸入的問題: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蔣小宇平日裡轉得迅速的腦袋瓜在這一瞬間當機了三秒,他下意識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正打算“毀屍滅跡”, 將周漾電腦恢復成鎖定狀態,就見周漾出現在機房門口。周漾從洗手間回來, 若無其事的坐下, 關掉網頁,問:“你程式碼寫完了?”“我正想看看你怎麼寫的。”蔣小宇說是這麼說,手卻不自覺的又去撓頭, 一臉還沒回神的耿直。周漾:“你看,我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感覺也有點問題。”兩人討論半晌,蔣小宇弄明白了, 準備回自己機位,周漾卻喊住他:“那個,我剛剛……”他還沒開口,蔣小宇就立馬擺手:“我什麼都沒看見。”“……”周漾張了張口, 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推了把滑鼠,呼了口氣。一中運動會連開三天,高一女子4x100接力是在第三天下午,是高一年級最後進行的專案。周漾寫了兩行程式碼,沒什麼心情,起身推窗,望向遠處操場。正在這時,喻子洲打電話來,他按下接聽鍵。“喂!周漾,你人呢,我們班接力就快開始了,你不來看啊。”周漾沉默了幾秒,說:“競賽組這邊有點事,來不了了。”喻子洲開了外放,聽到這句話,正在做準備活動的林軟小身板一頓,眸色黯淡下來。周漾坐回電腦前,仍是看向窗外的晃眼天光。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林軟的那天,陽光也和今天一樣熱烈。那時他們班在一樓生物實驗室做觀察植物細胞的實驗,他坐在窗邊,三兩下就寫完了觀察洋蔥表皮細胞實驗的報告單。生物實驗室外環繞著一排花壇,花壇旁邊有一塊空坪,有女生在跳橡皮筋。周漾推開窗,清風裹挾來陣陣茉莉花香,他一時興起,想摘朵茉莉做臨時裝片,可窗外有防護欄,手伸出去,離花壇還遠。他隨口朝外喊了聲:“誒,那位女同學!”女生還在排隊等跳繩,被人喊到,懵懵的回頭,眼裡還有迷濛水霧。她的面板很白,立在天光敞亮處,更顯通透,兩隻小胳膊晃盪在淺藍色的夏季校服外,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腦袋。周漾有稍許愣怔,很快便回神,如常道:“幫我折朵茉莉花行嗎?我做實驗。”女生望著他,猶疑片刻,點了點頭。她好像是擔心被人發現,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才在花壇邊折了一支快要脫落的茉莉,而後繞過花壇,踩上窗沿下的石階,從窗欄處,怯生生的將那一支茉莉遞給他。隔了很久,後來有很多事都記不太清晰。可那支茉莉沒有被用來做細胞觀察實驗,而是被製成了茉莉標本,夾在初中的生物書裡。回過神,周漾擰開水溶c瓶蓋,西柚的味道酸甜又夾雜苦澀,他略微皺眉,一瞥,視線又落在手邊報名表上。資訊競賽相關的字眼似乎在一遍遍提醒他,往後一年的生活將有多麼艱辛。競賽就是這樣,別人眼裡有多風光,就要付出多少咬牙切齒的努力,殺出血路的人只佔半數,還有半數做了兩年的無用功,又要回到高考的戰場。成王敗寇,也沒什麼可惜。馬上高二,家長一個個被約談,不少訓練了一學期的人已經決定退出競賽組,可他不想在關鍵時刻退縮,也沒有想過要給自己留下退路。不知為何,有點心煩意亂。他看向電腦右下角跳躍的時間,一點五十,還有十分鐘……蔣小宇編完程式碼,又在刷物理競賽題。突然前座傳來“騰”地一聲,他抬頭,只見周漾起身,扔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氣”,就很快走出了機房。蔣小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是崇安初中部的,在初中就和周漾一起參加過平南省的奧數競賽和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