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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暖點頭。二十分鐘後,吵嚷混雜的男女聲先一步從小巷傳來。映入嚴暖眼簾的,是一群打扮前衛,頭髮顏色各異,背或提著各種樂器的男男女女。她比對著程朔川給的照片,一眼就看到被人箍著脖子,嘴裡叼著煙的粉色爆炸頭女孩。女孩面板白,塗著豔紅的唇膏,腳踩一雙鉚釘黑靴。很個性。這群人很快經過他們這輛車,粉色爆炸頭還彎下腰,對著車窗擺弄頭髮。嚴暖隔著窗子看她。年輕的,鮮活的臉。眼裡卻有不符合年紀的漠然。女生在外頭看不到她,可她卻將這張臉深深地,印入了腦海。他們在嬉笑打鬧。“喲喲喲誰犯事兒了啊,看看車牌看看車牌,哪來的人物啊。”有膽大的敲了敲玻璃窗,一路嘻嘻哈哈地,很快走了過去。嚴暖至始至終都沒下車,連車窗都沒搖下來一下。這一點讓程朔川略感意外。夜晚的時候,嚴暖和程朔川去了理水古城,進了一家名為阿靜酒館的民謠清吧。兩人坐在較靠近裡頭的座位,離駐唱歌手有點遠。進來之前,嚴暖就看了門口的小黑板,蘇妮,晚八點半至十點。她和程朔川就靜坐著,各點了一杯雞尾酒,卻都沒有喝一口。這家清吧據說是理水生意最好,人氣最旺的。也是巧,鍾晚櫻還跟她說過,當初季天澤在理水拍戲,鍾晚櫻還來這兒探過班,在這家酒吧唱了一首歌。粉色爆炸頭女孩姍姍來遲。直至八點四十才落座主唱位置,下頭有些抱怨聲,不過女孩兒很擅於調節氣氛,短短几句就引了下頭一陣笑聲。嚴暖笑不出來。那些夾雜著性暗示的低俗笑話映襯著亮晶晶的,水鑽快要掉落的腰帶。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髒亂逼仄的老居民樓。她聽女孩兒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今晚的駐唱歌手蘇妮……”蘇妮。嚴暖握著那杯雞尾酒,垂了眼睛,在這座古城那幾首民謠翻來覆去的四處飄蕩,蘇妮唱這些歌,也不知道唱過多少次了。她不在狀態的聽,更多的,是程朔川那些話在耳邊盤旋。“……最開始是被控制著,在街上賣花。十四歲的時候,被送到了夜總會……”嚴暖很想端起眼前的酒一飲而盡,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心裡堵得慌。她小聲問程朔川,“你確定,真的是她嗎?”程朔川沉默,點了點頭。那種堵在胸腔的悶氣好像怎麼都散不去了。她本來該擁有一個富足且完滿的家庭,可是……“我想出去走走。”程朔川沒動,低聲問她,“不等她唱完嗎?”嚴暖搖了搖頭,“先出去走走吧。”理水河邊的月色溫柔,映襯在河裡波光粼粼。嚴暖不想講話,程朔川也就陪著她,安安靜靜的靠在橋邊。他們沒走遠,就等著時間一到,再回酒館找人。回到酒館門前時,有個光頭男人正纏著蘇妮說話,蘇妮似乎對付這種人遊刃有餘,收拾自己的吉他包,嘴裡叼著煙,眯起眼。“這個價啊,哥們兒,你不如去棉花街敲敲髮廊推拉門?”男人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我再加兩百,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們這幫子,靜妹妹也就兩千五,古城裡頭的頭牌價了吧?”“懂行情啊哥們兒,那你去找靜妹妹。”蘇妮拍了拍他肩,想要錯身而過。男人似乎知道小酒館裡他佔不到便宜,一路跟著蘇妮往外頭走。嚴暖和程朔川在街對面,也默不作聲的平行跟著。隱隱約約嚴暖能聽到那光頭嘴碎在說些什麼,“那小白臉你跟著他沒前途的,上月他還陪一來旅遊的富婆吹了一晚上酒呢,街上誰不知道啊。”許是這一句觸到了蘇妮的爆發點,她轉身就是一腳踹了上去,“你他媽有完沒完啊,煩不煩?”“操,破鞋破得底都穿了裝你媽/逼的清純,以前不就是夜總會里做/雞的麼。”那光頭男一巴掌作勢就要打上去。嚴暖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還是程朔川更快,幾大跨步上前,就捉住了光頭男的手,嚴暖見識過她打人那股狠勁,當初驚訝,現在心裡卻放心了些。程朔川只用了七分的力氣捏他手腕,那男人就嘰嘰歪歪大叫起來。煩人。程朔川順勢一腳踢開,一個字都沒多說。蘇妮愣了下,吐完最後一個菸圈,她隨手將菸蒂扔在地上,踩了一腳。抬眼去看程朔川時,她微眯起眼打量,“謝謝你啊帥哥。”嚴暖走了過來,站在程朔川身邊。蘇妮也瞧了她一眼。大大的墨鏡,遮住下半張臉的衝鋒衣領。蘇妮沒講話,略微點頭,就想離開。“欸……”嚴暖忍不住開口。蘇妮停了步子,回頭看她,“美女,有事兒嗎?”嚴暖挽著程朔川的手,緊了緊。“是這樣,剛剛我們在阿靜酒館聽你唱了歌,覺得很不錯,我們……我們是唱片公司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做音樂這一塊?”蘇妮聽她說話,笑了聲,“行了吧,我自己什麼水平我還不知道嗎?混口飯吃而已,你們兩位,還有事兒嗎?”見嚴暖想取墨鏡表明身份,程朔川先於她一步出聲,“我是啟程娛樂總經理程朔川,這是我的名片。”說著他遞出一張薄薄的紙。蘇妮愣了下,啟程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