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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嚴暖看著窗外,若無其事地應道。不過是首映觀禮,遲個十來分鐘也沒什麼大事。再說了,若不是她想著好聚好散,賣公司一個面子,這種全片只有一個鏡頭的電影首映她根本就不會去。嚴暖到達首映觀禮的放映廳時,電影已經放到她出場那個片段。她穿一襲白色雪紡長裙站在海邊,海風吹亂一頭烏黑長髮,清晨陽光溫柔,海水泛起一片靈金色,搖搖晃晃漫過白皙的腳踝。在電影鏡頭考驗下,嚴暖的肌膚仍是通透冰白,沒有瑕疵。她垂眼,睫毛長長,根根分明,柔軟地掩住眼底情緒,就連聲音也很輕,短短五個字讓人心頭一顫——“我們分手吧。”說完這句話,鏡頭給了她的側臉五秒特寫,而後切到男主視角,最後慢慢拉遠成全景,成為一片模糊的回憶。這是她在這部電影裡男生來得晚,走得卻早。當放映廳內燈光亮起,男生便起了身。他朝後門走,守在門邊的禮儀小姐指路引他出去。由始至終,除了那不期然的一次對視,男生沒有再看過嚴暖。倒是嚴暖回頭看了一會兒,直至背影徹底消失,才收回目光。很快經紀人閆穗和兩個助理就過來,帶她離開現場。出了放映廳,便是長/槍短炮閃光燈對著她拍個不停,記者們你爭我搶毫不相讓地丟擲一個個問題。在媒體戰場上,沒有女士優先的紳士法則。面對攝像機與話筒,嚴暖只是淺笑,卻不回答。她不是主演,臺詞總共一句,來參加首映禮已是她提攜新人,給公司面子,再沒有幫片方免費宣傳加熱度的義務了。相比於嚴暖這端的熱鬧,還留在放映廳內、專程留了時間給記者採訪的兩位主演就顯得備受冷落了。姜姜咬著唇,心底委屈,看向放映廳外面的目光裡還摻雜著些許嫉妒。一旁演過不少戲的老油條男主不動聲色曲起手肘撞了撞她,提醒她別做出這幅樣子。姜姜的視線仍是黏在嚴暖身上,好一會兒,她才不甘地收回目光,臉上勉強掛起笑,只是心裡,還是難受得緊。明明……她才是女主角啊。垂下的手緊握成拳,泛著白。而另一邊,嚴暖在經紀人助理還有聞訊而來的安保人員保護下,終於突破了記者的包圍圈。坐到車上,阿星把水杯遞給嚴暖,她就著吸管吸了點。恍然想起剛剛那個男生,喝水時上下滾動的喉結……有點青澀,還有點性感。她背靠著軟枕,似是打算閉目休息。可顯然,閆穗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開口便是帶了些許興師問罪的意思,“小暖,聽桃子說,你剛剛讓她下車了?”桃子坐在一旁低頭不語。被丟在馬路邊後,她便打了表姐閆穗的電話、閆穗正忙完手頭新人交接的事要去接嚴暖,聽桃子這麼一哭訴,心裡頭上了點火氣。嚴暖這一兩年脾氣越發見長了,眼看著攀上高枝要走人,連她的面子都一點不給。閆穗這麼質問,嚴暖也沒有答話的意思,只屈手,打量自己新做的腮紅甲。氣氛有些尷尬。閆穗一股腦兒問完,才意識到自己口氣不大好,在這好聚好散的當口,這些話實在不該說。沉默了一會兒,閆穗便放柔了聲音,“我不在身邊照看著,她總喜歡闖禍,小暖你別介意。”嚴暖這才若無其事地回了句,“我不介意,來與不來都只剩兩三天了。不過以後跟別的藝人,不知道能忍她多久。”嚴暖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閆穗和桃子臉色都不大好。不過她也沒說錯什麼,眼高手低,天生不適合幹這一行。桃子在閆穗的眼神示意下,道了個歉,“嚴暖姐,對不起,是我錯了。”嚴暖沒吭聲,也不接話。桃子便討好地遞上一杯熱的美式,是嚴暖最喜歡的那家,嚴暖也不接。氣氛再次陷入尷尬。阿星邊開車邊出聲打圓場,“剛剛試鏡結束不是喝過嗎,咖啡喝多了上火。”桃子有了臺階可下,忙不迭點頭,“對對,喝多了容易上火。”人天生就有欺軟怕硬的本性,她不說話的時候,人家就覺得是縱容,真正不客氣了,反倒眼巴巴貼上來。此時嚴暖才不輕不淡地說一句,“先放著,等會喝。”見嚴暖沒有再追究的打算,桃子鬆了口氣,想撿點好聽的奉承奉承嚴暖,即便以後她不再跟嚴暖,但她還是明白一個道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桃子很快便起了話頭八卦,“暖暖姐,剛剛出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姜姜的眼神,真是服了……”嚴暖漫不經心地撥著頭髮,也不知在沒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