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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啊,身邊人都勸我先別買,買也別一氣兒付了全款,可我沒聽,就,很想要個屬於自己的房子。”她抬手摸了摸落地玻璃,聲音很輕,聽起來有些縹緲。“這裡很高,我就是喜歡站這麼高的地方,既然站上來了,那我就不會輕易下去了。”屋子裡安靜了一陣。她慢慢蹲下,靠坐著窗,若無其事地說道,“讓裡元給我寫一封道歉信吧,就說是工作疏忽,再告訴基金會那邊,我會馬上補齊一百萬捐款。”這不就等於是承認了沒捐一百萬嗎?“這……”“就按我說的做吧,沒關係。”這一次嚴暖的回應很快,上午出的事,下午兩點就出了道歉信,言辭誠懇。隨後安然基金會轉發並表示,剩餘九十萬款項已補齊。照著裡元寫的稍作修改發了微博後,嚴暖就直接解除安裝了app。她才懶得看評論,給自己找不痛快。畢竟,用腳趾頭都能想出網友會說些什麼。“太不要臉了,不被扒出來這九十萬是永遠不會補了吧,呵呵。”“所以是真的詐捐咯?蹭國難熱度一生黑!”“怪不得被男票甩,嘴臉rio難看。”的確如她所料。她不出來回應,外界罵得沸沸揚揚,出來回應,罵聲愈烈。回應的次日便有公知出來,指名道姓駁斥她這種行為的不正當性,並由此發散,批評整個娛樂圈虛假慈善作秀慈善盛行的不健康狀態。可不管外面如何流言蜚語,嚴暖都置若罔聞。阿星拿著一沓合約過來找她時,她還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姐,這幾個合約都到期了,飲料這個,本來約了今天談續約,但他們……”嚴暖只“嗯”,也不接茬。阿星坐下,也嘆了口氣。一開始她不明白,為什麼嚴暖要這麼快出道歉信,可後來一想,除了及時道歉,表示這僅僅是工作疏漏,也沒有別的辦法。難不成把過錯推到一個植物人身上?這樣子,大家肯定會更反感吧。她也沒了心情談工作,忍不住問嚴暖,“姐,這件事就這麼吃虧了嗎?”嚴暖覷她一眼,“你幾時見我吃過虧?”這個…倒也是。“在圈子裡混呀,有起有落,正常。關鍵就在於,落了之後還能不能起。”嚴暖支著下巴,輕輕攪動瓷勺,咖啡沫隨之打轉。“對了,《長情歲月》約的是什麼時候簽約?”阿星馬上回答,“明天上午。”嚴暖正想說話,手機就震了震。沈思耀發來微信,“晚上八點,老地方見,有事跟你商量。”這是訂婚之後重獲自由了?竟然還能出門。正好,她也想見見沈思耀,給張韻發的資訊一直沒有回覆,也不知道張韻現在怎麼樣了。她輕輕挑眉,回了個“好”字。雖然她現在不宜在外晃盪,但她跟沈思耀楊蕭奇往常都在私人會所見面,私密性很好,不會被拍,再說了,地方也不遠。七點半的時候,嚴暖才出發。好久沒開車,握著方向盤竟生出些陌生感。帝都的夜與雍城的夜截然不同。正是華燈初上之時,即便不是中心城區,也熱鬧非常,霓虹在遠處漸次暈染,點點光斑閃爍。今晚車倒是不多,等紅綠燈交替的間歇,嚴暖開了電臺。也巧,隨手開啟的電臺又在放那首男女對唱版《好心分手》。明明沒有失戀,為什麼總要給她放這首歌?有點好笑。不過,不可避免地又讓她想起了程朔川。他開車的時候,好像喜歡用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方,從側面看,面部的輪廓線條很精緻,她默默觀察了,等紅燈時,程朔川會舔舔唇,就像小貓舔食,慵懶又可愛。她下意識模仿了一下這個動作,卻嚐到唇膏的水蜜桃味。直到跟在後面的車按喇叭催促,嚴暖才發現紅燈已經轉綠。她回了神,專注開車。前頭右轉就要到了。她打右轉向燈,向右側行車道並,並過來後,又打了一次右轉向燈。開了一小段,毫無防備地,前頭不遠的右側岔路上,有車似是直接要往行車道上並,車速很快,也不打燈,嚴暖一直鳴喇叭人也沒有要聽的意思,她踩剎車也剎不住,馬上就要撞上了——那一刻,心幾乎就要從嗓子眼蹦出,完全是聽從本能,她往左打方向盤。“砰!——”帝都晚上八點,嚴暖繼善款未齊致歉之後,再發道歉信。微博評論區已經罵得不能看了,彷彿她犯了什麼彌天大錯不以死謝罪就不能了結一般。每個人都像是義正言辭的法官,以鍵盤為判決工具,敲出一段段誅心之語。私信轟炸也是無窮無盡。阿星想勸她關評,可她不關。道歉信發了之後的二十四小時,除了合作過的季天澤轉發一次,附言“理解”二字,再沒有公眾人物轉發。嚴暖一個人很安靜的窩在沙發上。想想,自己的人緣也是夠差。倒也沒有太大感觸,圈裡人本來就是這樣,換做是她眼觀別人如此,也會選擇無動於衷。另一邊,阿星在工作室忙得焦頭爛額。裡元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表示公司太忙,暫時不接合約外的公關事件。是了,嚴暖的很多合約都是跟和耀的經紀約時間同步。和耀的到期了,其他合約大部分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