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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尤是個臉皮薄的,和江徹坐得近,又被同事們調侃,她已經抬不起頭,只顧埋著腦袋煮東西了。倒是江徹心情好,隨意道:“桌上怎麼這麼多蔬菜,點些好的,放開吃,今天我買單。”垂眸,他又和周尤說:“我想吃蝦滑,你給我煮。”周尤脖頸間一片粉紅,沾了油的唇也紅紅的,額角有汗珠往下滑,她默不作聲一勺勺往鍋裡下蝦滑,像是個乖巧的小媳婦。江徹喉結上下滾動著,端起啤酒喝了兩口,目光卻粘在周尤身上,始終沒有移開。如果不是這裡人太多,他真的很想銜住她的唇,嚐嚐是什麼味道。江徹出現後,周尤就勤勤懇懇地一直在給他煮吃的。江徹來者不拒,周尤煮什麼吃什麼。加了一次湯底,周尤都煮累了,輕聲問:“你還沒吃飽?”江徹低頭,半真半假調戲她,“嗯,沒吃飽,你什麼時候搬過去餵我?”聚餐結束的時候, 鄰桌歐陽夢他們還在吃,周尤打了個招呼告別, 和同事一起離開。歐陽夢沒注意到被眾人簇擁的江徹, 等他們一群人走了,回過頭還打趣鄭柯,“老鄭, 你是不是對周尤有點意思啊,上次那個實習生小學妹那麼主動,你連微信都不給人家。”鄭柯笑笑,端起啤酒喝了口,沒承認, 也沒否認。歐陽夢又去看陳家越,問:“家越, 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看見周尤,特別冷淡呀。”陳家越正心不在焉地往火鍋裡倒年糕,年糕還沒完全解凍, 一大塊掉下去, 噗通濺起湯漬。他被燙了下, 皺起眉頭, 語氣也少有地不太耐煩,“我和她不熟。”歐陽夢忙拿紙巾幫他擦。擦乾淨後, 她轉頭, 又跟鄭柯說:“對了老鄭,群裡不是正在組織校友聚會嘛, 我們可以把周尤也叫過去。”鄭柯點點頭。可陳家越卻忽然插話,“叫她過去做什麼?”歐陽夢愣了愣,“周尤現在在做公關,認識的人肯定很多,我們以前都還是學生會的,出來聚聚……怎麼了?”畢業後的校友聚會憶往昔情誼不過是前戲,高潮還是在於發展人脈,擴充套件社交關係。歐陽夢說的一點毛病也沒有。陳家越一時無話反駁,也不再說,只端起酒喝了口,心情不太暢快。周尤就和個掃把星似的,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至於現在被調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分公司,還要和歐陽夢這種不化妝不能見人的土包子在一起了-冬夜溫度偏低,空氣中糾纏著一團團的白氣。將同事們全送上車,周尤才和江徹一起離開。周尤不是個能喝的,幾杯啤酒下肚,都能身體發熱,腦袋暈乎,臉頰發紅。她開啟窗戶吹冷風,任由江徹一路疾駛回星江公館。之前提出離職,周尤為了安撫分分鐘就要炸毛的江徹,主動說要搬到江星公館和他同居,當然特殊情況要特殊處理,周琪放假的時候,她要回去陪周琪。江徹答應了。這兩日江星和嘉柏的工作都沒交接好,周尤還住在自己家。江徹雖然沒說什麼,但他今晚不聲不響過來參加歡送聚餐,顯然是耐心餘量宣佈告急。下了車,進電梯,江徹就開始動手動腳。開門進屋的時候,周尤已經被吻得喘不過氣了。江徹沒開燈,在玄關就開始解釦子。周尤被他壓在牆上,倏而,背脊稍稍離牆,又被抱著騰空架起,很快靠回牆壁。身上的著力點只剩抱住江徹脖頸的雙手,還有不自覺緊緊纏繞在他腰間的雙腿。周尤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江徹根本就沒想進房。黑暗中的親吻只能聽見聲音,混合著衣物簌簌落地的摩擦聲,曖昧在喘息間流轉。意識到再不阻止就來不及,周尤於意亂情迷中吞吐地說了句,“江徹,還…還沒洗澡!”她的話音剛落,嘴唇又被江徹封住。等江徹親得饜足,才隨口回應一聲,“完事了再洗。”周尤平日比較保守,從江徹身上得來的經驗也就是乖乖躺在床上,然後隨意被他擺弄。離開床這個安全著陸點辦事,還是第一次。從玄關一路到沙發,地毯,落地窗,最後再到浴室。洗完澡躺回被窩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家裡隔音好,周尤被江徹慫恿著出聲,這會兒喉嚨痛痛的,聲音有點啞。兩人都是事後幾乎零交流的人,周尤體力一般,完事的時候基本都睡傻了,作為賣力的人,江徹完事了最多去陽臺抽根菸,回來也是悶頭大睡。但今晚可能是回來得早,結束後,兩人都沒有睡意。閉眼假寐了會兒,發現周尤不安分地背過身玩手機,江徹將她攬回來,面對自己,“怎麼,睡不著?”他的聲音裡還沾染些低啞的曖昧,周尤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囫圇“嗯”了聲,不好意思抬眼和他對視。“都多久了,你怎麼還這麼害羞。”“……”臉紅和害羞都是本能反應,她有什麼辦法。周尤悶聲不吭,把腦袋埋在他懷裡,環在他腰間的藕臂緊了緊。江徹很享受她的依賴,唇角翹著,眼睛半闔,好半晌,才問一句,“什麼時候把東西搬過來?”“等我交接完。”“那還得好幾天吧。其實也沒什麼好搬的,你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