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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被周尤一巴掌拍開——“你別碰我!”周尤後退兩步,凜冽夜風將她隨意紮起的低馬尾吹得凌亂, 藏藍色風衣裡, 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米色高領毛衣, 風呼呼往裡灌, 冷得令人麻木。“江徹,你覺不覺得你很幼稚?”“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隔著一兩米的距離, 周尤的聲音也被風吹得不太真切,江徹以為自己聽差了。在他晃神這一兩秒, 周尤轉了身,徑直往路邊走。冷靜一下。這種標準的鬧分手話語合著迎面冷風讓江徹倏然清醒。他三兩步就追上去,猛地拉住周尤手腕,“什麼冷靜一下,現在天氣還不夠冷?冷靜什麼?說清楚。”周尤被拉得生疼,掙了掙,沒掙開,積壓的委屈發酵變質,她生氣地衝著江徹大喊:“你放開我!”江徹不僅不放,還直接將她攬入了自己懷裡。周尤的體型相比江徹來說太過嬌小,江徹按住她,又拉開自己的大衣外套,將她裹了進去。周尤雙手拍打著他的胸膛,很用力,卻怎麼也脫不了身。“差不多行了,大街上你非要跟我鬧?難不難看?”江徹低頭說了這麼句話,情緒不明。對江徹來說,絕對壓制周尤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在周尤反抗激烈的時候,他還能騰出隻手,打電話叫人開車來接。司機老楊效率很高,前後不過十來分鐘,車就停在明珠前面的輔道旁邊。江徹抱著周尤上了車。前後座間擋板開啟,江徹終於鬆開禁錮周尤的雙手,呼了口氣,還擺出一副“你鬧,讓你鬧”的姿態。可週尤不鬧了。她渾身洩力,頭髮因為先前的掙扎已經亂成了雞窩,靠在座椅裡,眼淚珠子像是斷了線般忽然冒出來,她抬手擦了擦,將剩下的眼淚無聲吞嚥回去。大概是覺得自己太過狼狽,沉默了會兒,她拆了髮圈,重新綁一遍馬尾。明珠離江徹的家不遠,全程氣氛凝結到冰點,隔著擋板,司機老楊都有點頭皮發麻。一刻鐘後,車終於開進了星江公館,他悄悄鬆口氣。保持一個姿勢不動的周尤,指骨彎了彎。車停下後,周尤第一時間拉開車門,踩著高跟,一言不發地往外走。江徹神色不明,也沒急著追。星江公館的樓棟特別複雜,地下停車場兩層,不太熟悉的人一時半會兒繞不清楚。周尤循著依稀記憶走了會兒,忽然發現,不知道該往哪走。到處都標著出口,可沿著標識的方向,好像怎麼也走不到頭。左邊走走右邊走走,一點兒都沒有馬上就會走到出口的跡象,不知怎地,周尤委屈得又開始掉眼淚,可一邊抹眼淚,還是得一邊往前走。踩著高跟忙了一天,她的腳後跟已經鈍鈍生疼。心裡那種委屈無助絕望的感覺愈加濃烈。前面又掛了塊標識牌,出口往右。她像是較勁般,非要沿著標識走出條路,手背擦著眼淚右轉,她走得急,沒想到會剛好撞上江徹硬挺的胸膛。深更半夜停車場,還找不到出口,忽然撞上人,周尤第一反應是嚇得眼淚都停了,心臟一蹦三尺高,到了嗓子眼。可抬頭看到人是江徹,她心臟回落的瞬間,眼淚也復而上湧,掉得急促,無法控制。江徹窩了一肚子氣,覺得這女人真是特別有意思,明明一開始是她不對,他還沒生氣,她的脾氣倒是更大,江徹一路上都在想,非要讓她自己低頭不可。可未曾想找到周尤,周尤毫無預兆就哭了,還哭得梨花帶雨的,眼睛紅紅,鼻尖紅紅。江徹下意識就把她往懷裡帶。“你哭什麼。”“別哭了。”“……行了,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和你開這種玩笑了,我真的和那個女生沒什麼。”周尤連日來的疲累與今天的委屈和敏感糅雜在一起,一發不可收拾,完全沒法停下。江徹抱著她,手背在她背上輕拍,他本來就不擅長哄人,道完歉還沒反應,更是手足無措,不停反思自己是不是還有哪裡做錯了。到最後,周尤哭得沒了力氣,腦仁哭得突突直跳,脹得疼,整個人還一抽一抽地。她發洩過後,覺得有點丟臉,埋在江徹懷裡不肯出來。江徹敏感察覺到這一點,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見她軟綿綿沒力氣,他將人打橫抱起,往電梯裡走。回到家,江徹將周尤放沙發上,又半蹲著,給她換拖鞋。周尤的腳小巧白嫩,腳趾頭瑩潤可愛,在床上,在浴室,江徹都捏在手裡把玩過好幾次。但這會兒鞋子脫下來,她的腳趾還處在充血狀態,被擠壓太久,顏色都有點兒不對,腳後跟還磨出了小小的水泡,側邊也泛著紅江徹起身,沒一會兒,又提了個全新的足浴桶過來。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是誰送的,拆了包裝放在那,他還沒用過。桶蓋上的儀表盤雖然精緻,但都是傻瓜式的按鈕操作,他隨便看看,差不多就瞭解了使用方法。周尤已經止了眼淚,陷在沙發裡,整個人小小一隻,手垂落在身側,很乖。看著江徹來來回回倒水,放精油,她眼睛紅紅的,一言不發。沙發旁邊的全景落地窗正對星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