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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迪拜回來,參加完那次同學聚會之後,周尤對陳家越的感覺就不太一樣了。從前她和陳家越接觸得很少很少,看到的他總是陽光瀟灑,溫和體貼,樂於助人。久而久之,陳家越在她心目中也成了一種很特別的存在。比起喜歡,更多一點的情緒叫做欣賞和崇拜。可那次聚會的時候,她從洗手間出來,陳家越就很突然地過來要電話號碼,她沒多加思索就給了。回到包間後,她的微信就來了新的好友新增請求。當天晚上,她就收到了陳家越發來的晚安簡訊。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不是腦子不清楚。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對任何女生髮出意味不明的示好,都不能算作一種好的行為。再到今天餐廳相遇……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一時間都沒空去想陳家越,現在冷靜下來,她發現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周尤沒說話,準備到桌上拿點紙巾。可她沒注意到江徹赤著腳從浴室走過地面,瓷磚還溼溼的,她不小心打滑,半邊身子都往前摔去。江徹眼疾手快,起身去扶。但重心不穩,周尤直接撲在他身上,把他也撲倒在地。“砰!”應和窗外急促雨聲,兩人摔倒在地發出悶響後,天空也響起沉悶的雷聲。雨下得愈來愈急。周尤摔在他胸膛上,觸感有些硬,還有些溫熱,她腦子一片空白,死死抓著江徹腰間的襯衫,像是抓住什麼救命稻草。後知後覺,她發現肚子上有東西頂得燙燙的。迪拜那晚, 因為一場雨, 他們意亂情迷。今夜也有雨,隔絕在小小房間裡,除了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耳邊就只剩嘩嘩雨聲。往地上那一摔固然很疼,但江徹感知得更為清晰的, 是忽然貼上來的柔軟身體。嬌嬌小小, 又軟軟糯糯。只在剎那,好不容易消停下去的慾望又倏而燃起。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江徹忽然摟住周尤的腰, 稍稍仰起,然後抱住她扔上床,又欺身壓上。雨聲急促, 間或夾雜轟隆轟隆的沉悶雷聲。周尤腦袋裡像是裝著一幅幅黑白抽象畫, 光怪陸離,理不清頭緒。她就睜著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向江徹, 什麼話都說不出。江徹將她的反應預設為情動, 吻落在唇邊, 沿著下頜脖頸一路往下,反覆啜吸後,又往上捕捉到她柔軟的唇瓣。他的手也沒停過,從裙襬邊緣往裡探, 揉捏著。周尤像是一塊海綿,任人擺弄, 不會反抗也不會說話,無意識的嚶嚀還很像某種回應。當她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身下要突破壁壘往裡刺探的時候,所有意識才頃刻回籠——她抬手,很突然地扇了面前男人一巴掌。江徹眼裡染上一層欲色,紅紅的,正興致高漲,毫無防備捱了巴掌,有那麼幾秒,他還沒太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周尤拼盡全力推開,跌坐在地。周尤慌慌張張地裹好裙子,起身就想往門口跑,可她跌跌撞撞的,又沒看路,還沒跑兩步,又再次摔倒在剛剛踩滑的地板上。疼痛從膝蓋處傳來,她額角都冒出了冷汗。江徹已經起身,朝她伸手。她別過頭,不扶,也不看他。她縮成一團小聲說了句什麼,江徹沒太聽清,隱約感覺是——你快滾。“你說什麼,讓我滾?”他聲音帶一點點喑啞,聽不出情緒。周尤沒吭聲,預設了。認識她這麼久,江徹從沒見她大著嗓門衝誰發過火,更別提罵人。屋外傾盆大雨像一瓢涼水澆在他心上。大約是慾望上頭衝昏了腦子,無名火竄竄升起,看到擱在一旁的相框,他拎起來看了眼,又摔在桌上,發出很大聲響。“你還真喜歡他。”“你現在是要為這個兩隻腳能踏十八條船的男人守節?”他聲音冷冷的,說話帶刺,嘲諷意味很重。周尤沒聲。江徹輕哂,權當她再次預設,“勾引完我,腦子就清醒了?你覺得耍我很好玩是嗎?”他話音未落,就有香薰精油碎裂在他腳邊。周尤被氣得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出。摔完精油,她才咬著唇,艱難罵出幾個字,“無恥!滾!”其實周尤很喜歡尤加利葉的味道,工作的時候常常會開啟香薰機,提神醒腦。在迪拜遇見江徹時,也是因為這味道,周尤才對他印象不錯。現在滿屋子都是濃郁的尤加利香,這味道一旦濃重,就像是樟腦,衝得很。周尤對這味道避之不及,對江徹也避之不及。江徹怒極反笑,點點頭,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周尤縮成一團顫抖,沒有抬眼看他,聽到窸窸窣窣聲響,大概能猜到他在換褲子,然後是很重的摔門聲——她跟著那聲音,不自覺地也顫了下-周尤在地上坐了很久,身上冰涼冰涼。忽然有敲門聲,可以聽出,敲門的人有些遲疑。周尤沒動,也沒說話。好半晌,屋外的人才鼓起勇氣問一句,“周…周小姐,你沒事吧?”是那個遊戲主播的聲音。周尤安靜片刻,慢慢從地上起來。她走到門口,隔著門,很輕地道了聲謝。禮貌又疏離。楊小數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還要說什麼,猶豫片刻,悶頭又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