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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晚櫻又一記眼刀子飛過去,不跟他說話。季天澤只得跟著她滿大街跑。伊爾庫茲克市內用英語交流還算ok,可他們要去貝加爾湖,那附近就不如市內英語普及度高了。兩人湊在手機翻譯軟體前,記一些簡單的俄語發音,但兩人都很抓狂,鍾晚櫻連法語那麼難搞的語言都可以搞定,可面對這天書一般的俄語,感覺舌頭怎麼都捋不直。唸了半天,她和季天澤口乾舌燥,也沒學會兩句話,要不是怕到了那兒手機被凍到失靈也沒必要這麼麻煩了。想了想鍾晚櫻還是決定放棄,畢竟船到橋頭自然直,怎麼能忘記這世界上還有一種通用的語言,叫做肢體表達呢。他們時間不多,首選到達的地方是貝加爾湖上最大的湖心島奧利洪島,從市區過去要好幾個小時,鍾晚櫻早訂好了島中心的房間,之後還要折返伊市,所以兩人都只背了一個包,帶一些簡單的行李。一路上看地圖,找車,和人溝通,這些事幾乎都是鍾晚櫻在做。季天澤安安靜靜跟著她,像個大齡智障兒童,不復往日乖張的公子哥做派。沿途風景美不勝收,天空湛藍得像是一塊剔透的寶石,這樣的藍,在星城已經很多年不曾見過了。鍾晚櫻看得目不暇接,可季天澤卻是無心欣賞。到了冬日結冰的貝加爾湖,那樣的湛藍不僅天上有,地上也有。舉世聞名的藍冰,美得驚心動魄。一路沉默的季天澤也難得有些觸動。鍾晚櫻發現了他有些異常的安靜,主動用戴著手套的手捂了捂季天澤的臉,跟他說話,&ldo;你知道蘇武牧羊麼,這兒就是蘇武牧羊的那個北海。&rdo;說完她又立馬把臉縮到了衣服後面。這冷風吹起來,真真是感受了一把吹到面癱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季天澤覷她,說起話來倒是與往日並無不同,&ldo;你以為我是文盲嗎。&rdo;他嘁了聲,指了指遠處藍冰,問道,&ldo;那你知道為什麼冰是藍色麼?&rdo;鍾晚櫻微微一愣,藍色,不是本來就是藍的……?&ldo;看你就不知道,紅光波長更長,藍紫光波長短,容易散射,那冰面的散射光自然就是藍色,你也不知道為什麼藍紫光波長短就容易散射吧?那是因為可見光的瑞利……&rdo;&ldo;停停停!你別說了。&rdo;鍾晚櫻舉手投降,明明每個字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在講什麼了,文科生的悲傷比貝加爾湖面的冰原還大。有一對中國來的情侶遊客聽兩人說中文,本來還想上來搭訕做個伴,走至身後時聽到這些,默默地又飄了過去。兩人一路拌嘴,直到入住島上旅館才算是停歇。在奧利洪島上觀光,基本都是環湖和環山的兩條路線,鍾晚櫻包了車,走環湖路線一覽冰原。環湖旅途中她確認了一件事。這次旅行,只要是需要跟人打交道的地方,季天澤都乖得過分。起初鍾晚櫻沒在意,以為是季天澤怕被人認出來。後來才察覺出一點不一樣的意味,他好像連賞景也沒有很高的興致,只一味地跟著自己走,跟自己說話。他怎麼了?-入夜後島上沒有多餘的活動,整個世界好像陷入了一種無可名狀的安靜。鍾晚櫻拉著季天澤坐在旅館窗前,開啟一瓶貝加爾伏特加,一人倒上一杯。這裡的星空純淨,漫天星子像是明亮的寶石,閃閃爍爍。鍾晚櫻喝了點酒,窩在季天澤懷裡看著星星。那一刻,彷彿都市的喧囂都離他們很遠很遠,他們是進了哆啦a夢的任意門,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就這樣靜靜看了很久的星空,鍾晚櫻主動跟季天澤碰了個杯,終於開口問他,&ldo;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rdo;季天澤低頭看她,&ldo;我能有什麼心事?&rdo;鍾晚櫻抬眼與他對視,目光沉靜,&ldo;你不能跟我說嗎,如果跟我出來,有什麼讓你覺得不開心的地方,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不然你憋著不說難受,我也難受。&rdo;季天澤一邊幫她理著頭髮一邊看窗外,&ldo;跟你出來怎麼會不開心,不關你的事,是我影響你了。&rdo;季天澤難得一副安安靜靜的樣子,他低聲說,&ldo;因為我不喜歡出國,尤其是陌生的國家。&rdo;&ldo;我小的時候,在慕尼黑街頭跟爸媽走失了,可能是那會兒留了點兒心理陰影,之後每次去不同的國家,聽滿大街人說聽不懂的話,都有點不太適應。之前我提議京都和馬爾地夫,是因為這兩個地方我去得比較頻繁,不那麼不適。&rdo;鍾晚櫻的目光微動,一句&ldo;你怎麼不早說&rdo;怎麼也問不出口。很顯然,季天澤是在遷就自己。她伸手摸了摸季天澤的頭,&ldo;明天我們不出去了,就呆在這兒。&rdo;她攀上季天澤的肩,靠到他懷裡,聲音很輕,&ldo;阿澤,我希望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