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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湛沒推,接過啤酒就開始喝。一瓶很快下肚,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陳陽陽那歌也剛好唱完,有人也拿了酒來讓她喝。男生女生齊起鬨,一時之間,包廂內鬧得歡。林湛坐沙發上,就著江城的火,點了根菸,菸圈在眼前漸漸散開。江城女朋友去洗手間還沒回,他正閒著,逮住林湛,“打不打牌,三缺一呢。”林湛抬眼覷他,“打你妹啊打,水平臭得一逼,合著你以為奧運會設個麻將專案,你是不是能拿奧運冠軍啊?”江城推了他把,一臉驚訝,“吃炸藥了吧你,不就前幾天輸了點錢,還抵不上給車加個油呢,什麼時候這麼摳搜搜的了啊。”林湛懶得理他。陳陽陽唱完歌喝完酒,見宋彎彎坐小沙發上,捧著臉一直在看林湛,她上前,直接把宋彎彎拎了起來,“慫什麼,不跟他講話他能注意到你?”宋彎彎鼓著臉著急往後退,“哎呀陽姐,不要拎我不要拎我。”她掙脫開陳陽陽的魔爪,小聲說:“今天林湛心情好像不好吧,還是不要去了……”林湛進包廂起,就冷冷淡淡的。他坐在那裡抽菸,看不出什麼表情,可週身卻被低氣壓包圍。連宋彎彎都看出他心情不好。今天是江城攢的局,國慶放假,喊大家一起出來玩。國際部學生大多都是南城本地人,高中圈子就有交集,有的甚至是高中校友。晚飯到會所包廂,他們嗨完大半場,林湛才姍姍來遲。平日裡林湛都是聚會的主角,今天不知怎的,興致缺缺。陳陽陽和宋彎彎咬耳朵說了好一會兒話,陳陽陽突然起身,搶過一支話筒:“乾唱歌多沒意思啊,這附近新開了一家火盆燒烤,去不去?”“去啊!去!”“吃燒烤好,餓死了,走走走!”南大關之琳開口,眾人自是附和。夏末的夜裡,微風習習。沿道兩旁都是香樟樹,暖黃路燈醞釀著朦朧光團。墮落街。燒烤帳篷一個接著一個撐起,豎立的燈牌有點髒,有些已經不亮。阮喬和蘇禾圍坐著小圓桌,微微往後仰著,火盆的熱氣實在燻人。蘇禾還拿著傳單扇風:“這得烤到什麼時候?太慢了吧,還不如吃平常的燒烤呢。”阮喬聳了聳肩,“這可不怨我啊,你死活要來這兒。”蘇禾氣結,感覺吃了一枚虛假安利。她餓得要死,實在沒什麼耐心等待這火盆燒烤,於是又叫來服務員,“加一份小龍蝦,大份的,然後再來一份花甲吧。”她們加菜的時候,燒烤店又湧進一幫人,大約有十幾個。雖然是虛假安利,但吃下這安利的人還真不少,裡頭早就坐滿,他們這十幾個人,只能在外面加大圓桌。阮喬隨意一瞥,然後驚到了——到底是什麼鬼啊?南城很小嗎?怎麼哪裡都能見到他們……她拉了拉蘇禾的袖子,垂著頭小聲說:“我跟你換個位置。”蘇禾不明所以:“幹嘛。”“那群人是混合寢的……”老闆娘加桌的位置就在她們旁邊,阮喬的位置正好面對他們,如果不換位置,肯定會看到她。換了座,蘇禾忍不住好奇,時不時用眼角餘光打量那桌人。江城點完菜,摸了把頭髮,心下嘚瑟,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旁邊的新女友,“喂,你男人行情不錯的,知不知道?看見沒,那邊有個美女一直在看我。”他女朋友沉默了兩秒,還是忍不住問:“你確定不是看林湛嗎?”“……”江城斜揶了林湛一眼。換到燒烤攤,他興致高了點,還點了兩個菜。蘇禾小聲問阮喬:“欸,那個染亞麻灰頭髮的…是不是你說的南大道明寺?”阮喬“嗯”了聲。“沒你說的那麼糟吧,我這兒看過去,好像還蠻帥的,這髮色,現實生活中能hold住的人可不多。”阮喬掀了掀眼皮,“那是距離產生美。”蘇禾:“嘁,比你那個曾嘉樹帥多了。”“……”燒烤攤是聚會的好地方。打赤膊喝扎啤的男人聚作一團,喝酒吹牛,說著說著就開始不著邊際不打草稿了。阮喬和蘇禾專心對付口味蝦,順便還在聽其他桌聊天,當是笑話。她們附近一桌,有男人突然接起手機。那男人時不時應話,“……黃了就黃了吧,不過就是一百多萬的專案,做不做都無所謂。”“還是黃總那個給我盯緊了啊,八位數的那才叫專案……”蘇禾咬著蝦殼,掩面,有點想笑,卻忍著沒發出聲。阮喬倒是淡定一些,她聲音壓得低低的:“吃燒烤就是這樣,那些男的喝點酒,整個中國都是他的。”阮喬話音剛落,那桌突然傳來一陣鈴聲,“我是一隻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守候那皎白月光……”一瞬間,燒烤攤變得很安靜。附近幾桌都望了過去,阮喬和蘇禾也是,只見那講電話的男人手機螢幕透光,來電鈴聲放個不停。——這就巨他媽尷尬了。“噗——”“哈哈哈哈哈哈……”阮喬和蘇禾兩人實在是沒憋住,笑了出來,四周也此起彼伏響起壓抑的笑聲。那男人臉青一陣白一陣,目光在各桌間掃了一圈,定在阮喬蘇禾兩人身上,而後手機往桌上一扔,站起。男人的洋蔥頭染成了黃毛,打赤膊,手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