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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緣君見許幸真要馬上就往房裡竄,忙喊住她,“哎你等等啊,急什麼。”許幸幽幽道:“你知道你喊住我的這幾秒,已經有幾百塊從我的指尖溜走了嗎?”“……”“你閉嘴,聽我說!”李緣君忍無可忍,“我和你說正經事兒呢,你那青梅竹馬現在在幹嘛啊?”許幸不知道李緣君為什麼突然會問起康沉,有點疑惑,“我不是說過投資健身房嗎,其他的我也沒問啊,估計就是做投資之類的?他大學好像唸的金融。”“我男朋友說,他在帝都一家出版公司見過你那青梅竹馬,當時那家公司總編跟在你青梅竹馬旁邊,特別殷勤。”許幸沒多想,“噢,那他可能也投資了或者有業務往來吧,不過話說回來,紙媒是夕陽行業了啊,他可不是什麼有愛心倒貼錢也要支援紙媒發展的人哪。”李緣君好奇隨便問問,見許幸一問三不知的,也就懶得深究了,將她往房間趕,去成就千字一萬的春秋大夢。接連幾天,許幸去康沉家做飯的時候,總是不忘帶上她那小破電腦,抓緊時間見縫插針地碼字。這一行為成功地引起了康沉的注意。“你在幹什麼?”“三千五百萬。”“……”康沉抬眼看她,眼裡有未加掩飾的詫異。而許幸頭都沒抬,噼裡啪啦地在電腦上按著鍵盤。他沉吟片刻,開口問:“你……沒進入什麼傳銷組織吧?”“……”許幸這下終於抬頭了。“你在說什麼,什麼傳銷組織,你少看不起人好不好,我在寫小說呢。”她將李緣君找大神幫她章推,以及後續關於千字關於版權的一番討論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說給康沉聽了。末了,她捧著臉感嘆道:“嫉妒真是使人質壁分離啊!”感嘆完,見康沉無動於衷,還能淡定吃飯,她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很快就收起那一臉豔羨,興致缺缺地說:“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康沉挑眉看她,“很難懂嗎?”“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金字塔,你說的那些人,即便沒有站在塔尖,也已經是金字塔頂層的級別,這種人在行業內只佔極少數的比例,要知道最低端還有一群人……比如你,你自己說的,千字二毛五,對吧?一萬個你這樣的千字二毛五里,也許都出不了一個千字一千,更何況是千萬版權。”“你質壁分離有什麼用,不如試下有絲分裂,看看能不能拯救拯救?”“……”他的狗嘴裡真的連狗牙都吐不出來。被康沉刁了一頓,許幸很有骨氣地拒絕他送回家的提議,自己輾轉公交地鐵。一個多小時後,當她出現在小區門口時,一路已經默默罵了自己十幾個回合。都二十六歲的人了,一言不合就賭氣有什麼意思呢?幹嘛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康沉那逼嘴賤,那就應該燒他的油浪費他的時間讓他給送回家才對啊!她活動著老胳膊老腿,心裡暗暗發誓下次絕對不要這麼有骨氣了。往小區裡走時,許幸想起手機裡躺著一條取件資訊。她以為是自己買的襪子到了,可從快遞櫃裡取出來,卻發現又是一個沒有寫寄件人資訊的快遞盒。上次那張不知寄件人的畢業照讓她困擾了好一陣子。好長時間沒找到頭緒,她正處於漸漸淡忘的階段,這會兒卻又冒出了一個新的快遞。掂了掂,盒子很輕,她索性邊拆邊往上走。開門的時候,帶起一陣風,吹得從快遞裡拿出來的那疊a4紙翻動不停。許幸邊換鞋邊看,發現是一些研究生期間,她寫的劇本策劃課題。和上次那個快遞一樣,寄件地址還是超市代收發點。她將一疊a4紙反覆看了幾遍,發現一件事:她念研究生的時候,寫的東西還蠻雲山霧罩的,就是那種乍一看看不懂,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仔細看看,發現雲山霧罩的背景之下,還是換湯不換藥的狗血劇情。那麼問題來了,這他媽都誰寄的。有事不能直接說嗎?非得這麼迂迴曲折。許幸有點鬱悶。不知道為什麼,時間過得越久,她偶爾乍現那三年畫面的時候就越少,今年更是一次都沒出現過。她隱隱感覺,自己這記憶怕是恢復不了了。李緣君回來後,許幸又把東西給李緣君看了遍。李緣君沉默了很久,突然冒出一句:“你不覺得我們忽略一個很重要的人嗎?讀研的時候,有一個人其實是很重要的。”許幸眼巴巴地看著她,“誰?男朋友?”“……沒有的東西你就別幻想了好嗎?”李緣君白了她一眼,“我說的是導師。”導師。對哦,從牢裡出來,她都忘了讀研的時候應該有這麼一號人了。李緣君又道:“你能不能找人幫你查一查,咱倆這都在星城呢,也不閒,哪有時間專門去雍城找人啊……算了,你肯定也找不到人幫……”李緣君話還沒說完,許幸就打斷道:“誰說的——”李緣君詫異看她。“我可以讓我那個殺千刀的青梅竹馬去幫我查啊,我看他整天都能閒出屁來了,還有誰比他更合適。”許幸也不知道哪來的迷之自信,莫名就覺得,康沉肯定會幫自己。李緣君看她的眼神有點一言難盡,“你那個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