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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伸有些痛,許幸時不時要嗷上兩嗓子,下巴枕在手背上,眼睛就透過玻璃牆,直直望向對面力量訓練區正在躺舉槓鈴的肌肉猛男。23,24,25……許幸正默默給對面的肌肉男計數,計到25時,有道身影停在兩個訓練區相隔的走廊上,恰好擋住她的視線。男女更衣室離這片區域不遠,時不時有人從走廊穿行,許幸以為這人會馬上離開,可等了幾秒,這身影還是直喇喇擋在那兒,一動不動。她沒好氣地抬眼,卻沒想到,正好撞上男人偏頭打量。男人身形頎長,運動過後洗完澡,黑襯領口微敞,配合他一臉的淡漠以及髮梢未被吹乾的些許溼意,生生勾勒出幾分禁慾的美感。許幸呆怔幾秒,還來不及欣賞,對方眼裡平靜的距離感,就裹挾著鋪天蓋地的記憶呼嘯而來。他的輪廓與之前瞥見在跑步機上慢走的半張側臉無縫重合,許幸的腦子突然就轉得快起來了。臥槽冤家路窄……原來是他!他應該不是抽獎抽中的年卡吧,身上衣服看上去很高階的樣子,一看就混得不錯啊!抱著“我混得這麼差你混得這麼好,不行不能被這個逼王羞辱”的心態,許幸終於想起自己丟到喜馬拉雅山另一邊的面子。她腦袋瓜子一個短路,突然猛地栽下去,想裝一把掩耳盜鈴我沒看見你。“啊——!!!”伴隨著栽下去那一瞬間的用力過猛,陳東也剛好幫她壓到左邊小腿,許幸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嚎叫出聲。陳東被她嚇了一跳,立馬鬆手,關切上前,“你沒事吧?”我有事啊!!!腦袋扎入康復床圓洞裡,她掙扎了兩下,臉憋得通紅,聲音也有些憋悶,“怎麼辦?!我腦袋好像出不來了!”人越著急越難理智,但像許幸這樣屁大點事就能毫無形象哐哐拔頭的,康沉覺得,這輩子也見不著 關東煮“許小姐,你別急,慢點來慢點來……”怎麼可能不急啊!外面還站著一個看她笑話的人呢!許幸繼續掙扎,可腦袋好像發酵過的麵糰,體積瞬間膨脹,怎麼著都沒能從洞口順利上岸。就在她滿心絕望、以為要打電話叫消防叔叔拿鋸子來救自己的時候,有一隻手托起了她的下巴,而後又有另一隻手按住她的頭頂——兩手合力一抬,小腦袋瓜就脫洞而出了。許幸緊閉著眼,感覺自己挺翹的小鼻子和可愛的小下巴都被圓洞邊緣削平了一遍。她撐住康復床,下意識摸臉,剛一碰上,那秀氣的眉毛就立馬皺緊,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嘶——”見狀,陳東一臉擔憂,“許…許小姐,你還好麼,要不要我給你拿點藥膏?”許幸半天出不了聲,陳東以為她疼得厲害,急急忙忙往外走。“欸……”許幸想喊住他,可抬眼就看到康沉氣定神閒地站在那兒,微微偏頭,下顎線劃出好看的弧度。再往上和他視線相對,只見眼底一片幽微。其實剛剛那隻手托住她下巴的時候,她已經知道手的主人是誰了。純黑襯衫,磨砂面的方形淡金袖釦,似有若無的佛手柑味道清冽——不是康沉那個逼王還能是誰?不知道為什麼,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就不太敢和康沉對視,他的眼神再配上他那張時常面無表情的冷臉,總是分外凍人。反正已經錯失裝逼先機,許幸假裝鎮定錯開目光,想從康復床上爬起。康沉伸手,準備搭她一把。她卻下意識躲開,滿臉防備,“你幹嘛?”康沉動作一頓。半晌,那隻停在半空的手遊弋至她的下頜,虛抬著。許幸沒再躲,只警惕垂眼。片刻,手又抬起,落在她的頭上。“把你腦袋按回去怎麼樣?”他的嗓音低沉柔和,說出來的話卻很喪心病狂!許幸一個激靈,很快就從康復床上爬了起來。另一邊,陳東找到藥膏走出休息室,正好撞見郝經理。郝經理行色匆匆,邊走邊看時間。“郝哥!”郝經理抬頭一瞥,見是陳東,便隨口問:“那位許小姐買不買課?”陳東搖了搖頭,趕上他的步伐。郝經理也沒再多說什麼。陳東剛來健身房不久,和他是老鄉,老實木訥。以前在小學當體育老師,沒接觸過健身房教練這種需要巧舌如簧的職業,所以能幫的他就儘量幫一幫。但課賣不賣得出去,一方面看教練的能力,另一方面也要看顧客的財力。“郝哥,你有急事?”“今天康總來了,我聽前臺小鄭說起才知道,今天我值班,不去打個招呼不太好啊。”郝經理嘆氣,“哎,他一個小時前就來了,也不知道現在走了沒。”“康總?”陳東愣愣,他記得老闆明明不姓康的。“你剛來不知道,康總只投資不管事。”郝經理簡單解釋一句,繼續往前找。路過私教訓練室時,郝經理突然頓住腳步。陳東也下意識停下,抬頭一看,原來已經到訓練室了。“郝哥,那我先進去了啊。”他招呼一聲,準備推門而入。可手剛碰到門,就被郝經理眼疾手快地一把攔下。這位許小姐看上去不是很有錢的樣子啊,居然認識康總。那卡該不會就是康總給辦的吧?郝經理只瞥一眼,腦子裡卻已經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