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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幸有點不知所措。他們就站在停車場的車邊上,附近馬路有往來車輛疾駛鳴笛,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在一起,聽不分明,但她自己的心跳,在她耳邊卻很清晰。過了好半晌,她抬眼看康沉,輕聲問:“那個…程宇剛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睫毛精隔著落地窗遠遠望見許幸和康沉站在車邊, 動作親暱, 鄭楊將杯底白酒一飲而盡。只剩一小口, 但白酒入口辛辣,舌苔泛麻,他有點被嗆到, 咳了兩聲,臉紅脖子粗。鍾磊夾了一筷子空心菜, 望外面一眼, 又問:“這就是之前差點跟你搞師生戀的那姑娘, 是吧?”鄭楊掩唇,又咳兩聲, “不要胡說。”鍾磊輕哂。窗外許幸和康沉並沒有站太久, 很快就上車離開。鄭楊看著銀色轎車車尾遠遠消失, 眼底才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神色。說遺憾,自然是有的。可他說到底也是個世俗之人,身上揹負太多壓力和期待, 就連戀愛結婚也註定不能只顧自己意願, 在最好的時候選擇錯過,結果也就只能錯過。他能為許幸做的本就不多, 到現在, 好像徹底幫不到她什麼了。晚上, 康沉洗澡,許幸下載了一些古代歷朝官職俸祿標準的資料,選擇列印後, 她又走進康沉書房,等東西列印出來。康沉書桌靠近落地窗,採光其實很好,可他好像總喜歡將遮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她走過去時,印表機已經開始運作,紙張有序進倉出倉,發出輕微聲響。她站在印表機前面等,無聊地掃視著康沉的書桌桌面。他書桌上東西很多,但不亂,檔案規整地碼在資料夾格口,電腦、滑鼠、專業書籍等等都依次擺列。角落還放置著一盆小綠植,很茂盛很蔥鬱的樣子,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印表機停止運作,她拿起印出的一疊資料,在桌面上整了整,對其邊緣,又拿起來粗略翻閱。手心還有a4紙張剛剛出倉的溫熱,她心下正疑惑這資料怎麼這麼厚,就看到後半疊紙張上陌生又熟悉的案件內容——那是她研三那年犯下的故意傷人案全部案情記錄。許幸自己涉案其中,都沒有看到過這麼完整詳備的案情資料,原告程宇剛的口供裡還有很多話語被打上了下劃線的標記。除此之外,還有十來張紙記錄的是程宇剛相關情況,著重在名下資產、手中專案……下午在停車場,康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許幸心底還不大敢確定,看到這些,她終於確定了幾分。正在這時,康沉邊擦頭髮邊進書房。見到許幸在看資料,他好像也不驚訝,只隨口說:“走了,給我吹頭髮。”“噢,好…那個,我不是故意看你東西的……”許幸想解釋一下,因為她覺得兩人雖然關係親密,但隨便翻人東西這種行為還是不太好。康沉:“沒關係,你想看什麼都可以。”說著,他又走近兩步,手上動作稍頓,目光直直地定在許幸臉上。許幸臉紅了紅,和他對視,讀出了他的意思,於是也稍稍踮腳,從他手裡接過吸水毛巾,幫他擦腦袋。這樣的姿勢許幸擦起來有點費勁,康沉微微傾身,照顧她的角度。過了會兒,他又貼在許幸耳邊說:“我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放在第七排書架第四列書後面的保險櫃裡,除了各類房產金融憑證,只有幾顆鑽石,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一看。”許幸難得細緻地給他擦頭髮,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晌突然問出句,“為什麼是七排四列,0704的意思嗎?”0704不是康沉的生日,也不是她的生日,她覺得康沉也不會用爸媽的生日做密碼,那麼會不會是什麼紀念日,許幸反思性地在腦海中搜颳了一圈,怕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紀念日。康沉:“不是。”許幸疑惑看他。康沉沉吟道:“就是隨便選的,你要知道,推理最怕的就是無序選擇。”“……”許幸有點無語,“都像你這樣,那推理小說還怎麼寫啊。”康沉沒接話。頭髮擦完,許幸打算回房間給他吹乾,拿起桌上那疊資料,又想起什麼,她準備將自己要的東西和康沉列印的那些分開。見她這般動作,康沉卻說:“一起拿走,你看看也好。”許幸抬頭看他。康沉和她對視一眼,目光又落到那疊資料上,聲音極淡,“你可以看看,程宇剛是怎樣一步步地,為他做過的事情買單。”康沉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許幸不由得聽出了絲縷寒意,她驀地回想起剛剛掃過的程宇剛資料,裡面好像有那麼一項是樂熊開發、他做導演的影視專案。鍾磊說了,這個專案資方已經撤資,本子要爛在程宇剛手裡了。所以康沉這話的意思是……她不禁想起這資料裡面還列出來的不動房產、投資專案,一時晃神。“康沉…你做的事情,不犯法吧……你不會把他…把他給弄死吧?”康沉沒有正面回答,只揉了揉她腦袋,“放心。”她傻傻地被康沉牽著走出書房,腦海中卻不停刷著彈幕:“臥槽我男朋友有點帥,先上為敬!”“臥槽放心?所以到底犯不犯法會不會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