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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餐廳,可是從許幸的角度,視線卻被客廳大燈遮擋,形成了視覺死角。康沉微垂眼眸,見到許幸神色的一系列變化,他也不自覺地微摺起眉峰,指骨微屈著,在欄杆上無意識地,一下一下敲擊。 著作權許悅然在這通電話結束後, 很快發來彩信。在兩人只有電話號碼, 沒有交換微信qq等聯絡方式的情況下, 彩信這種已然有些過時的通訊產物竟然還起到了一些不可或缺的作用。許幸點開許悅然發來的圖片,確如許悅然所言,有那麼一張白紙黑字還簽了字的合同。說是合同, 其實更像是收據欠條之類的憑證,並不怎麼正式。一整晚, 許幸都渾渾噩噩。回房睡覺的時候, 康沉正半倚在床上看書。見她進來, 康沉只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很快便回移至書頁。許幸機械地洗澡, 洗漱, 然後躺到床上, 腦袋空空。房間裡安靜得有些過分,除卻淺淡呼吸和偶爾的書頁翻動,再無其他聲響。“康沉……”也不知過了多久, 許幸才弱弱地喊出這麼一聲。翻動書頁的指尖頓了頓, 康沉眸光微垂,對上身側許幸有些怯怯的視線。許幸揪著被子邊緣, 忐忑道:“那個……許…許悅然今天找我了。”康沉放下手中那本刑偵書籍, 神色不急不緩。許幸眼神閃爍, 不確定地看向康沉,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開口交代。不過她只交代了許悅然所說的代筆之事,並沒有將後續許悅然的威脅也一併坦白。可康沉聽完, 摘下架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邊擦拭鏡片邊說:“所以她想用這件事來威脅你,讓你勸我撤銷對她的控告,如果你不同意,就打算用這件事來和你拼一個魚死網破。”許幸驚訝,下意識就問:“你怎麼知道……?”康沉眸光微偏,安靜地望了她一眼,“她發來的圖片給我。”“噢……”許幸在枕頭底下摸到手機,調出圖片,又將手機遞給康沉,“就是這個。”怕康沉摘了眼鏡看不清,她還特地放大了細節。康沉掃了兩眼,問:“你覺得你會不會代筆?”怎麼說呢?代筆這種事,許幸從來就沒想過,她深知著作權對一個文字工作者來說,到底有多麼的重要。可白紙黑字擺在眼前,許悅然的語氣也輕鬆篤定,她實在是沒有辦法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見她不出聲,唇色偏淡的唇也緊繃成一條直線,康沉微頓,又換了個方式問:“五個劇本,三萬一個,你覺得你一個學生到底有什麼地方需要十五萬?”“……”許幸躺在被窩裡,被這麼一問,有點懵。對啊。她沒爹沒媽舅舅也死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坐了一年牢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估計以前也沒有得過什麼要命的大病。她那麼那麼討厭許悅然,如果那錢不是要用來救命,她肯定不會給許悅然代筆的。這就很矛盾了。很快,康沉又說:“何況,這張拍照的合約沒有辦法證明這不是影印件,合約內容也並不完善,最普通的’此行以下無正文’都沒有,誰知道內容有沒有刪改?“而且合約裡只說預約五個劇本,有說明是哪五個劇本嗎,這張紙能證明你真的寫了五個劇本給她嗎?你又憑什麼確定這名字就是你籤的,不存在造假可能?“所謂合同如此潦草,那是不是也可以假設一個可能,她是在你隨手簽過名字的紙上後期打上這麼一段合約內容?”康沉一個個問題砸過來,許幸被砸得頭暈眼花、懷疑人生。康沉:“所以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你真的給她代筆了,這也是過去的事情,我不會讓她用過去的事情威脅到你。如果你沒有給她代筆,那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拿回你的著作權。”許幸嘴唇翕動了兩下,卻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剛剛還混沌的思緒被康沉這麼一解釋,瞬間就變得澄澈而又清明。他話裡話外都這麼護短,顯然就是想要表達,即便她真給許悅然代筆了,他也有辦法讓這事黑的變成白的。這話聽起來有點不要臉也有點三觀不正,但許幸心裡忽然就……暗爽了一下。她在被子裡拱了拱,像粘人的小貓咪一樣湊過去抱住康沉,小聲道:“你怎麼這麼厲害!”康沉沒說話,只垂眸瞥她。許幸將他的面無表情默默理解為了“我本來就這麼厲害”,手環在康沉腰間,又緊了緊,“你快點躺下呀,都一點了,還坐著幹什麼?”說著,她還在康沉腰間輕輕撓了撓。康沉躺下後,她的手也順著往上摟住了他脖子,聲音裡難得帶點兒撒嬌意味,“我給你捏捏肩膀好不好。”聽到捏肩膀,康沉就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下意識往旁邊偏了偏。許幸顯然也想起了自己的惡行,心虛的同時,又虛張聲勢道:“今天又沒穿高領毛衣,你怕什麼?好心好意想慰勞一下你,你就這態度?”“慰勞?”康沉腦袋偏向她,忽然反問了這麼一聲。在夜裡,他這一聲反問聽起來有點曖昧不明。許幸還沒說話,他就捉住了許幸的雙手,一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