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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著康沉的手,穿過重重花拱門,往賓客區走,邊走還邊小聲說:“難怪沈莉一門心思要嫁進霍家了,這婚禮得花多少錢啊。”康沉沒應聲,可落座之前,他忽然偏頭,在許幸耳邊低聲道:“等這些事情結束,你想要什麼婚禮,我都給你。”許幸臉忽然漲紅。她不動聲色擰了康沉一把,又從包裡拿出手機低頭刷微博,想以此掩蓋自己不爭氣的害羞。可微博重新整理,她整個身子都不由得僵了僵。康沉剛好望過來,她下意識抬頭與他對視,好半天,才遲緩地將手機遞到他面前。她的唇線繃得很緊,唇色已經有些發白。也不知道訊息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她微博底下忽然就多了很多人在問:“小姐姐你真的坐過牢嗎?”還有人罵,“噁心,初一 你知道你女朋友坐過牢嗎?【微笑】”康沉隨意掃了幾條評論,面上始終波瀾不驚。見許幸臉色不好看,他從許幸手裡扯過手機,又按下鎖屏,沉靜出聲,“沒事,我都有安排,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坐在這裡,看完今天的好戲。”她已經有兩次被人當面羞辱坐過牢了,神經敏感到一提就條件反射地慌張。可不知道為什麼,康沉的安慰總是很能起到一些讓人鎮靜的作用。今天到場的人很多,說是賓客如雲一點都不為過,婚禮還未舉行,大家也只是互相寒暄,而後經由侍者指引落座。許幸遠遠就望見許悅然拖著一襲寶藍色魚尾禮服裙往前走,她神情冷淡,有人上前和她搭話她也很快岔開。好歹也是冬天,外套都不穿一件,真是厲害。很快便到婚禮舉行的時間。霍振強一身西裝,沈莉一襲純白婚紗,玉手纖纖搭在新郎手上,一步步踏著紅毯往前。沈莉的身段保持得很好,面板也保養得宜,遠遠望去還像是隻有二十多歲,氣質又很出眾。婚禮現場不少人都在想:難怪她能把霍振強都給迷得七葷八素,這麼多年來萬花叢中過,偏生就要把她給娶進門。霍振強這種商界大佬,身邊的女人基本都沒有斷過,可原配、也就是霍子年的媽媽去世後,他一直沒有另娶,再多女人也都是放在外面。不知想到些什麼,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往前排去看霍子年的臉色。霍子年一向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這會兒臉上勾著點意味不明的笑,也不知道心裡什麼想法。霍振強只有霍子年這麼一個獨子,心裡還是對他很看重的。在交換戒指等一系列儀式舉行之前,他還講了一些這些年的心路歷程,說完之後,臺下很給面子地響起了一片掌聲。緊接著主持人請霍子年上臺。霍子年倒也給面子,說了幾句場面話,祝他們白頭偕老,以後一家人和睦共處之類的。男方有兒子,女方有女兒,雖然是個便宜拖油瓶,霍振強也沒見過許悅然幾次,但面子還是要過得去的。霍子年都上臺了,許悅然自然也要被請上臺說幾句。許悅然走上臺的那一剎那,不知為何,許幸心底有了一種強烈的,看好戲的預感。 真相六主持人串詞結束, 話筒遞到許悅然手裡, 她的紅色指甲刮過外殼, 發出滋滋聲響。沈莉不動聲色皺了皺眉。下一秒,她就接收到來自許悅然的,銳利而又冷冽的視線。眉心微動。見許悅然接了話筒卻半天不吭聲, 主持人以為她是不滿自己提了一句“爸爸”,一時間冷汗涔涔, 趕忙又改口問了遍, “悅然小姐有沒有什麼祝福的話想要對媽媽說呢?”“媽媽?”許悅然諷刺勾唇, 很輕的一聲反問裡,滿是嘲弄意味。臺上所有人都心頭一頓。隱隱約約大家都有了同種預感:大事不好了。這個念頭剛剛浮現, 許悅然就凜聲問道:“你是我媽媽嗎?”婚禮場地闊大, 許悅然的聲音從擴音話筒中傳出, 映襯四周寂籟無聲,似有迴音在耳邊蕩響。不過三秒停頓,許悅然又逼近問了一聲, “你是沈莉嗎?”若說先前問題還只是尷尬, 這聲問,大家終於察覺出了些許不對勁。霍振強本以為許悅然不滿這樁婚事, 正欲讓人將她帶走, 可聽到後面這一問, 忽然就停頓下來。沈莉的臉色也倏然變得慘白。見狀,許悅然眼底諷意愈濃。其實外界傳言沒錯,霍振強就是因為年輕時偶然看過一次沈莉在文工團的演出, 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霍振強白手起家,沒什麼背景,是自己一手打下的商業帝國,骨子裡對於愛情的憧憬還是來源他們那個年代對文工團女兵的幻想。霍振強對沈莉最初的一見傾心,是沈莉所擁有的最大的資本。可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沈莉呢?在許悅然的記憶裡,很小很小的時候,媽媽對她也是很溫柔很疼愛的,那樣子的記憶太過遙遠,也太過模糊,隻影影綽綽地在心裡有那麼一道印記。而從她記憶清晰開始,沈莉就一直對她不冷不熱,漠不關心。小的時候從鄰里口中聽到的情況是,她媽媽從前很溫柔、很平易近人、很熱心大方,可自從她爸爸死後,她媽媽整個人都變得冷起來了。她爸爸是軍人,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