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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幸剛開始還不知道他是誰,百度搜了下代表作,就安靜閉嘴了。優秀的人,朋友也很優秀。……今天週末休假,恰逢華燈初上,正是飯點,走哪哪兒都是人。康沉想起許幸上次惦念帝都的烤鴨,徑直將車開至了某條知名古街,還未下車,遠遠望去就是黑壓壓的一片。許幸下意識想掏手機拍張遊客照,一摸卻發現,口袋裡除開那張薄薄的房卡,再無其他。她愣了愣,才想起剛剛換衣服,忘了將衣服裡的東西都掏出來。“走吧。”康沉喊她,自己也推開車門。許幸後知後覺地解安全帶下車。古街橫縱分四個方向,在中間塑像處交匯,兩人站在北街盡頭,許幸遠眺,心裡有點發憷,“這麼多人……排得上隊嗎,該不會要排幾個小時吧?”康沉本來沒想解釋,許幸問起,他還是回答:“白澤找人預定了位置,不用排隊。”人潮擁擠,來來往往間不乏外國遊客和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年紀也不拘,老人小孩兒、年輕時髦的帥哥美女都有。許幸緊緊抱住康沉的胳膊往前走,人潮湧動間,抬頭即可見長街林立裡,簷角吊起古色古香的紅燈籠,偶爾經過幾家排長隊伍的店,匾額角落多落下“百年老店”四個書法字。許幸本來還有點餓,這麼擠了十幾分鍾,飢餓感都被擠跑不少。坐到烤鴨店,她又悲催地發現帝都店裡並不提供kfc類似的辣椒粉,只有味道奇奇怪怪的甜麵醬。她和康沉都是雍城人,雍城人嗜辣,基本不吃帶甜味的飯食,許幸眼巴巴地想著,哪怕給點醬油都行啊……一頓烤鴨吃得寥寥,結賬走人時,許幸還在碎碎念著說要去吃小籠包。古街寬闊,人流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許幸緊挨著康沉往前慢騰騰挪步,混亂中不知被誰踩了一腳,靴子鞋帶忽地鬆散。她起先沒發現,可沒走兩步,左腳就踩上了右腳鞋帶,她差點往前摔了一跤。這一跤沒摔下去,不知道撲到了哪個路人身上,她一疊聲說著對不起,背上都被嚇出了一層汗。當她準備喊住康沉,先找個地方繫鞋帶的時候,她忽然發現,前面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好像不是康沉。她三兩步往前快走,偏頭一看,還真不是。心裡忽然密密麻麻地湧上一陣慌亂。前面正好走至十字路口的塑像處,往來四個方向,人潮人海里,穿黑色大衣的人好像有無數個,古街的紅色燈籠映照下,高矮胖瘦,卻都是陌生面孔。站在陌生城市的陌生人流裡,許幸知道二十六歲的自己不會再走丟,可她恍惚間,卻想起了十六歲上高一時的一件事。那時候春遊,學校組織去某紅色革命根據地瞻仰先烈風采,剛好那根據地附近有一個特別出名的溶洞景觀,年級也分了批次過去遊覽。許幸那會兒年紀小,人活潑,特別跳,看到陽光開朗型的帥哥就有點走不動。在學校看過一次高二學長打籃球,她有段時間非要和個偷窺狂似的跟著人家跑,又慫得不敢上前套近乎,只敢偷瞄。其實也不算喜歡,純粹就是一種……對帥的欣賞。聽小道訊息說高二和高一交叉遊覽,高二生要先去溶洞,許幸就攛掇著幾個誠實的顏狗一起,先一步跑去溶洞,找帥哥。跟著穿同款校服的學長學姐們排隊進入溶洞,許幸才發現裡面的人簡直多到誇張,五光十色的景觀燈在人潮中也顯得有些昏暗。混亂擁擠間,許幸很快就和其他幾個顏狗走散了。人多,推搡得又厲害,她還哪有什麼心情找帥哥,想往回走離開溶洞,卻又找不到來時的路。許幸心裡怕被老師發現挨批評,又怕和自己班同學走散了,一下子急得要死,都快哭出來了。她隨著不熟悉的人流慢慢吞吞往前,心下卻很惶然,嘴唇咬得紅紅的,都快破皮。就在越走越深入,她心裡也越來越絕望的時候,身後有人拍了她一下。“許幸,你是傻子嗎?”少年的聲音正處於變聲期,像是浸潤過冰水的菸草,有種獨特的喑啞。許幸回頭。到現在,她還記得當時康沉是什麼樣子。他和大家一樣穿春季校服,拉鍊半敞,剛好露出小半截黑色t恤的領口,在顏色雜亂的燈光映照下,他瘦削的臉上有一種近乎通透的白。他問完那句話,色澤偏淡的唇就抿得緊緊的,再不開口,神色也是一如平日的冷漠,散發著一種學神和學渣之間不可逾越的距離感。可那一刻,許幸卻覺得他親切得要命。……古街上,行人比肩接踵,許幸思緒有點遊離,走至正中,她打算朝康沉停車的方向走,可忽然,身後有人拍了她一下。“許幸,你是傻子嗎?”許幸回頭。眼前沉靜清朗的面容和十六歲時那張冷漠卻有些青澀的面龐忽地重合,她忍不住翹了下唇角。“你才是傻子。”她上前,扯了扯康沉的臉蛋。“別鬧。”康沉拿開她的手,又問,“手機呢?”許幸立馬澄清,“沒被偷,剛剛在酒店樓下我不是回去換了下衣服嘛,忘記拿了。”康沉:“……”許幸又解釋,“有個人踩了下我的鞋帶,然後我差點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