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皇后大吃一驚,陰沉著臉,指著鳳扶搖怒罵,
“你這個大逆不道的草包,休要血口噴人。”
“璃王乃是本宮的孩子,本宮豈會加害於他?”
“高嬤嬤在何處?你昨晚在璃王府,是如何教導璃王妃禮儀的?”
“為何她今日進宮行奉茶禮,連絲毫規矩都不懂?還對本宮胡言亂語?”
高嬤嬤站在下面,感到身上奇癢無比。
直癢得抓心撓肺,恨不得當場將皮揭下來。
更可怕的是,她腦海中似乎有個執念,讓她將真相講述出來。
只有說出真相,才能緩解她渾身的瘙癢之症。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高嬤嬤聞言如蒙大赦,奔上前噗通跪倒在地,倒豆子般講道,
“娘娘,奴婢受您和太子殿下指示,前去璃王府教導璃王妃禮儀。”
“您和太子殿下還讓奴婢,教唆璃王妃殺死璃王,免得他搶奪太子殿下皇位。”
“又教唆奴婢,若璃王妃刺殺失敗,便勸她上吊自殺滅她的口。”
“奴婢辦事不力,還請娘娘和太子殿下責罰。”
說完這些憋在心裡的話,高嬤嬤感到渾身輕鬆,瘙癢症竟奇蹟般消失了。
高嬤嬤長長鬆了口氣,想起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頓時面如土色,一下子癱倒在地。
完了,完了,全完了。
她剛才都說了什麼啊?
這不是廁所裡點燈籠,找死嗎?
鳳扶搖瞅著姬皇后豬肝似的臉色,暗暗冷笑,
【高嬤嬤,讓你和老巫婆狼狽為奸,殘害我和璃王。】
【我早晨趁你不注意,給你下了真心話大冒險。】
【這種毒粉沾上身後,面板奇癢無比,只有說出真話,瘙癢才能停止。】
【哎嘿嘿,看老巫婆怎麼下得來臺。】
沈君辭眼神縮了縮,不動聲色看了鳳扶搖一眼,對她刮目相看。
傻丫頭看似傻乎乎,卻大智若愚。
不錯,很不錯。
建德帝臉色黑沉,瞪著皇后和太子怒斥,
“皇后,太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能否給朕解釋一下?”
“朕就剩下這兩個兒子,難道你們還要自相殘殺嗎?打算鬥死後,讓這大龍國江山後繼無人?”
姬皇后直氣得腦袋發暈,嬌軀亂抖。
抹著眼淚對老皇帝裝無辜,妥妥的綠茶之王,
“皇上,高嬤嬤前段時間得了失心瘋,總愛胡言亂語。”
“您怎麼能相信這個瘋子的話呢?”
“璃王和太子都是臣妾的孩子,臣妾向來對他們一視同仁。”
“就連大婚,也是同日舉行,娶的也是親姐妹,臣妾從未厚此薄彼過。”
“來人啊,高嬤嬤得了失心瘋,差點害死璃王妃,將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幾個強壯婆子奔上前,迅速將高嬤嬤拖了出去。
外面傳來高嬤嬤殺豬般的嚎叫聲,和亂棍打在肉體上的悶響。
幾十棍下去,慘叫聲漸漸停止,想必是一命嗚呼了
建德帝臉色黑如鍋底,瞅著姬皇后十分生氣。
姬皇后這個老綠茶擦了擦額頭冷汗,對老皇帝委委屈屈,虛偽哽咽,
“皇上,高嬤嬤乃臣妾奴婢。”
“臣妾管教無方,差點鑄成大錯,還請皇上責罰。”
沈君辭全程冷著臉,未說過一句話,也未辯解分毫。
彷彿這裡發生的一切,均與他無關。
那孤絕落寞的身影,反倒讓人生出幾分同情。
建德帝看著這個臉部早已毀容的兒子,還是有點心疼的,也僅此而已。
姬皇后那點花花腸子,他豈會不知?
只是,如今沈君羿是太子,且他身後有姬家撐腰。
建德帝如今也要依仗姬家,不能輕易得罪。
如今他年紀大了,只想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再節外生枝。
免得僅剩的兩個兒子,鬥得你死我活,一個都不給他留下。
建德帝強壓下心頭怒火,嚴厲警告道,
“皇后,你身份尊貴母儀天下,應寬仁敦厚溫恭淑慎,切不可恃寵而驕。”
“朕而今只剩下這兩個兒子,你更應讓他們兄弟和睦互相扶持,助我大龍國飛黃騰達。”
“朕今日便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