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哈哈,哪裡哪裡,英雄出少年嘛。老夫方才失禮了。&rdo;老者立刻收起了滿心的詫異,熱絡的與宋初一搭起話來,&ldo;老夫是此次負責接待貴使的行人,白氏平,貴使在秦,若是有所需,只管與老夫說。&rdo;&ldo;有勞白行人。&rdo;宋初一拱手道。白平還禮,連連道,&ldo;不敢當,不敢當。&rdo;&ldo;不知在下何時能面見秦侯?&rdo;宋初一問道。白平一邊指引宋初一往準備好的院落去,一邊解釋道,&ldo;想必貴使也有所耳聞,先君不幸薨,君上新近即位,又逢商君叛亂,事務繁重,煩請貴使候一兩日,君上必然接見。&rdo;&ldo;如此,這兩日便有勞白行人了。&rdo;宋初一道。&ldo;這是老夫分內之事。貴使暫居此院,倘若有需要,只管吩咐院中僕婢。&rdo;白平道。兩人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白平便告辭了。宋初一打量這個院子,亭臺樓閣樣樣不缺,是極大的院落,但庭院中幾乎被一汪池塘所佔,土地並不多,中有飛橋連線左右兩側。池塘四周砌了石壁,十餘座石刻的蚣蝮趴在水邊,粗獷大氣,池塘中的冰映著岸邊怒放的紅梅,又不失柔和之美。能看得出,院子的佈局處處都花費了心思的。礱谷不妄也早已看過一圈,道,&ldo;秦地的裝飾與衛國亦不同。&rdo;礱谷不妄長這麼大,除了這次,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魏國大梁。那是當今七國屈指可數的大城池,他在那裡住了一個多月,魏國建築大氣中不失細膩,看起來頗為氣派精緻,而秦國,不管裝飾雕刻的如何繁複,總帶著些粗獷之感。&ldo;來人。&rdo;宋初一揚聲道。一名著暗紅色倚地雲紋曲裾秦國侍婢踩著小碎步匆匆跑過來,躬身道,&ldo;使節有何吩咐。&rdo;宋初一吩咐道,&ldo;準備我們幾人能穿的秦人衣裳。&rdo;那侍婢微微抬眼看了籍羽、季渙、礱谷不妄和宋初一的身材,蹲身行了一禮,&ldo;是,使節何時需要?&rdo;宋初一道,&ldo;越快越好。&rdo;她琢磨著,秦君不可能立刻召見他們,先出去轉一兩個時辰,接下來兩天都在此處等候召見。宋初一讓幾個人各自挑了房間,先去休息一會,自己則進屋,讓堅去把子朝喚了過來。白刃懶洋洋的趴在宋初一腿邊,半眯著眼睛,一副欲睡未睡的模樣。宋初一斜倚在靠背上,接過侍婢遞過來的茶水,仰頭牛飲一通。&ldo;先生。&rdo;子朝在門外躬身道。&ldo;進來吧。&rdo;宋初一放下茶盞,道,&ldo;你們都下去吧。&rdo;屋內的四名侍婢紛紛起身,躬身退了出去。&ldo;無需多禮。坐。&rdo;宋初一拍了拍白刃,&ldo;去門口趴著。&rdo;顯然宋初一對白刃的期待太高了,這傢伙根本聽不懂,還道是逗它玩,於是敷衍的掃了掃尾巴。&ldo;唉&rdo;宋初一嘆了口氣,起身拽著白刃兩條前爪,用了吃奶的勁兒將它拖到門前。白刃依舊趴著未動。宋初一回坐榻上跪坐下來,打量了子朝一遍。長途跋涉,竟無損她的容色,反而略帶些倦意的模樣,別有一番楚楚之姿。&ldo;我喚你過來,可能猜到何事?&rdo;宋初一問道,子朝忐忑的看著宋初一,&ldo;先生……是想把奴送人了?&rdo;宋初一很滿意她的聰明與識相,因此語氣也柔和了幾分,&ldo;可知解秦國新君?&rdo;&ldo;奴不知。&rdo;子朝輕聲答道。她一個女子,就算有幾分見識,哪裡會了解剛剛即位的秦君,但她知道宋初一這話的意思,是打算把她獻給秦國新君,心不由提了起來。此事由不得她拒絕,她一方面想知道秦君的情況,一方面卻又有些傷心。本以為,宋初一對她有些興趣……&ldo;秦君年十九,尚未娶後,高大魁梧,相貌英俊,行事果斷狠辣。&rdo;宋初一簡單的將秦君的情形說了一下,接著道,&ldo;七雄國的君主,再尋不出比秦君更好的男人,你跟了他,趁著王后未定,得幾夕歡愉,生下孩兒,日後也就安穩了。&rdo;子朝微微抿唇,宋初一對她算是十分厚待,畢竟聽起來秦國新君還是個不錯的男人,她落到這個境地,能一步登天,全賴宋初一,可是她……&ldo;先生大恩大德,朝無以為報。&rdo;子朝伏在地上,一咬牙,大聲道,&ldo;朝還是處子身,先生若是不嫌棄,朝願獻給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