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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是:我根本不知道要準備證據,全賴你提醒。宋初一暗暗撇嘴,贏駟雖說不算是一臉正氣,但看起來總算是個正直的人,沒想到這麼無恥。君臣暗暗較勁,誰吃虧一目瞭然,宋初一也不做垂死掙扎,灑脫的將此事放了過去。三人聊了一個多時辰,大致的策略定了下來,但還需遣斥候入巴蜀之地。宋初一記憶裡秦國佔領了巴蜀,她也特地打聽過此事,但身為別國臣子,也難以瞭解到細節,況且這個世界與她所知的也不一樣,所以她便索性將記憶裡的事情當做吉兆。這說起來很容易,但是倘若明明知道一件事情的過程和結果,當此事再發生一遍時,縱使有人明確的告訴你這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件事情,你必然還會忍不住去想。宋初一便要努力克服此事。與平常一樣回到府內,一進門卻看見了一副安詳美好的景象。繁茂的杏樹下,趙倚樓身著一襲未曾染色的麻布衣,躺在席上午睡,那張俊美的臉,無論什麼樣的表情十分好看。而旁邊,白刃正在奮力的刨坑埋骨頭。白刃首先聽見宋初一的腳步,飛快的把骨頭放進坑裡,才扭頭跑出來迎接。宋初一摸了摸它的腦袋,走到樹下,吼道,&ldo;趙小蟲&rdo;趙倚樓緩緩睜開眼,寒星似的眼裡一片清明,顯然方才並未入睡。他方要開口說話,便聽寍丫急匆匆的道,&ldo;先生君上派人來召見。&rdo;&ldo;君上?&rdo;宋初一疑惑,不是剛剛見過?怕是重要訊息宋初一立刻轉身往外走去,走了幾步還不忘轉頭吼趙倚樓一句,&ldo;你師父就讓你這麼練劍的?&rdo;託付以重任趙倚樓默默看著她片刻也未停留的衝了出去,垂手摸了摸白刃的頭,轉身進屋。宋初一急匆匆的出門,正見贏駟身邊的內侍外等候。&ldo;柱下史,君上去了校場,請您隨行。&rdo;內侍道。宋初一上了軺車,問道,&ldo;君上去校場做什麼?&rdo;她深知道這些看起來彷彿空氣一般的宦官,知道事情遠遠比大臣要多,他們可能只識得幾個字,但見識卻不短,還有有些頗有政才。那內侍略略思忖了一下,便答道,&ldo;聽說三晉要打起來了,魏國十萬大軍已經開到蕩陰,韓國亦準備出兵。&rdo;宋初一頜首,轉而問道,&ldo;如何稱呼?&rdo;內侍似是沒想到宋初一話題跳的這麼快,微微愣了一下,隨著軺車邊走邊微微躬身道,&ldo;奴賤名武山。&rdo;&ldo;武氏?&rdo;宋初一問道。&ldo;不敢。原是氏,自入宮之後便不算武氏人了。&rdo;武山道。武氏,大約是家族以武藝謀生,亦或者族中出過什麼武藝高強之人,可以猜想,這武山多半是身懷武藝。軺車一路疾馳,剛剛到校場外圍,宋初一便感受到了肅殺的氣氛。&ldo;君上令。&rdo;武山從袖中掏出一小塊銅牌,守衛仔細看幾眼,便揮手放行。偌大的校場上沒有練兵,只有守衛的兵卒如黑色豐碑一樣的矗立,只有軺車的聲音和馬蹄聲,所過之處揚起一片塵土。武山帶宋初一徑直到了幕府前,&ldo;柱下史且侯,奴前去通報一聲。&rdo;&ldo;有勞。&rdo;宋初一頜首。武山進了幕府,片刻返回道,&ldo;柱下史請入內。&rdo;宋初一在門前拂去身上的塵土,整了整衣冠,從容的抬步走進。就在她步入幕府時,帳內輕微的鐵甲摩擦聲紛紛響起,一瞬間數十雙銳利的目光匯聚到她身上。帳內的將軍們全都是在血水裡浸出來,那渾身的斂不住的殺氣和有如實質的目光,都令人倍感壓力,縱使是前世,宋初一也未曾見識過這種場面。幕府帳內與殿中不同,最中央不是空地,而是擺著一方長寬兩丈餘的臺子,上面刻畫著詳細地圖。宋初一隻能站在距贏駟遠遠的地方行禮,&ldo;柱下史宋懷瑾參見君上&rdo;&ldo;免禮,過來坐。&rdo;贏駟道。宋初一看了一眼,只有在主座下面的右方有空位,而那裡也正相當於殿中柱下史的位置,便過去跪坐下來。朝內正忙著鬧恢復舊法之事,宋初一任柱下史各方面雖有些牽強,但沒人騰出閒工夫來cha手此事,眼下這種情形就讓人不得不關注了。&ldo;諸位繼續。&rdo;贏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