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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瑜連忙從車上下來,欠身道,&ldo;不瞞先生,我兄長曾受重傷,身子一直虧虛,今日不知在哪裡誤食了大補之物,性命垂危,先生可否救我兄一命?&rdo;&ldo;宋子遇難,在下義不容辭!&rdo;那人道。甄瑜暗道慶幸,請他上了馬車。她乘的是小馬車,車廂內最多容得下兩個女子,此時坐進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頗為擁擠,但一時也顧不得許多了。&ldo;還未請教先生大名。&rdo;坐的如此之近,甄瑜也不好意思仔細打量他,只垂著眼眸問道。還未等對方答話,甄瑜忽然發現他衣袍上沾染了一片血漬,臉色倏然一白,想到方才他從府慌慌張張跑出來,現在又這樣從容不迫,她心不禁慌亂起來。 無辜遭死難怎麼辦?往常,總有人擋在甄瑜前面,她長這麼大還未見識過真正的危險,眼下腦子裡一片混亂,就算是有些機智,一時也全都使不上來。&ldo;在下司馬……&rdo;他話說一半,便聽見呂德成的院子裡喧鬧起來,&ldo;殺人啦!殺人啦!&rdo;甄瑜尚未作出任何反應,脖頸便被人一把扼住,司馬懷義低聲威脅道,&ldo;不許出聲!&rdo;此時甄瑜腦中已是一片空白,只能順著他的話老實的點點頭。這馬車極小,外面駕車的人能夠輕易察覺到裡面的動靜,但車伕不敢做出反應,生怕一個不小心那人便把甄瑜殺死,到時候他也活不成……於是他這回沒有走僻靜小道,而是馭車往主幹道上走,那裡酒館林立,有許多義士出沒,說不定就能找到一個機會把這惡人制住。最壞打算,也不過是把此人帶到府中,府裡有不少護衛,還有一頭巨狼,更是距離咸陽宮極近,就不信有人敢在那裡動手殺人!甄瑜讀書有才學,而車伕只是個糙莽之輩,但後者總算是經歷風浪的人,在生死存亡面前,兩人的求生的能力顯而易見。不過,甄瑜也已經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眼見馬車往主幹道上走,便明白了車伕的用意。&ldo;你殺了人?&rdo;甄瑜見司馬懷義開始向外面看,便只好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司馬懷義臉色微白,掐著甄瑜的手也鬆了一下,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ldo;我也不想殺他……&rdo;原來,呂德成醉的不沉,隆冬季節躺在地上睡了一會兒就有些意識了,當時渾渾噩噩。他沒太聽清楚司馬懷義和宋初一說了什麼話,可最後宋初一那句咆哮就像是吼在他耳邊一樣,一清二楚。在地上緩了一會。呂德成便爬了起來。司馬懷義被宋初一模樣唬住,而且看那個氣勢,心裡的想法又動搖了‐‐萬一宋初一真的不是宋兆,萬一只是虛不受補,被他這一記猛料攻的有些好歹……那還有他的活路嗎?他心中正慌亂不堪,正見呂德成醒了,連忙向他求生路。當時呂德成身體還不太受控制。但意識已經十分清醒,立刻抓著司馬懷義道,&ldo;快同我一起去請醫者,待確定宋子無恙,你我再好好向他賠罪。&rdo;呂德成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以為是庖廚沒有把鹿鞭取淨,讓宋初一誤食了,卻沒想到是司馬懷義刻意而為。宋初一臨走時那狠戾的眼神深深印在司馬懷義的腦海裡,他心知宋初一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眼下也只有呂德成一個至交好友可以信任,便將自己所為全盤托出,請他想想辦法。誰知呂德成一聽,登時暴跳如雷,當即翻臉。說他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就算以死謝罪也難以抹掉品德汙點。或許因為還有幾分酒意作祟,呂德成十分衝動,拿了劍便要拉司馬懷義一起到宋府門前刎頸。司馬懷義當然不肯幹,兩人爭執起來,司馬懷義怕呂德成吵嚷的聲音引來下人。便用手捂住他的嘴,可是慌亂之下,不慎把口鼻都捂了起來,又用力過猛,致使呂德成當場死亡。他慌慌張張跑出府,準備逃出咸陽,沒先到正遇上甄瑜。他那日在酒樓裡看見宋初一,甄瑜也在,雖然當時他注意力大都放在宋初一身上,但因甄瑜的身形氣質有別於秦女,又喜穿蘭色,他一眼便認出來了。外面冰天雪地亦讓他頭腦清醒起來,腦子轉的飛快,他決定趁著機進入宋府,確定宋初一到底是男是女,倘若是女的,他便以此要挾,不僅這條命能保住,或許還可以得到榮華富貴,但倘若不幸賭錯,他能逃則逃,逃不掉就只能認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