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笑吟吟的道,&ldo;有人一葉障目,有人俯瞰眾生。&rdo;&ldo;若是一葉障目而不自知呢?&rdo;宋初一轉頭看向他。張儀道,&ldo;做自己認為對的事,若是不能造福天下,就無愧於自己的心吧。&rdo;宋初一微微笑道。&ldo;是啊,道法自然,終歸恆平。&rdo;謀者策士也是人,殺伐果斷背後亦有一顆柔軟的心。當觸及內心時難免會有些鬱郁抑或懷疑自己所做是對是錯。兩人便只是輕輕扶持了彼此,但內心的關係不覺間又近了一層。待大軍紮營妥當,天邊已經染上淡淡的金黃。宋初一舉目眺望,不知過了多久,陽光從雲層後噴薄而出,萬道金光瞬間將大地照的一片亮堂。宋初一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與張儀打了聲招呼。&ldo;我回去睡覺。&rdo;張儀應了一聲,正想說一起過去,卻見宋初一往騎兵那邊的營帳去,心裡不禁奇怪,夏銓領的是騎兵,前夜作為先鋒在雲山峽谷與蜀軍拼殺,這時候應當正在休息,現在過去做什麼?張儀也不過是想一下,他也睏乏的厲害。自然沒有閒情逸致去管宋初一的私事,獨自踱步回了營帳。騎兵紮營處十分安靜,所有人都在休息。陽光大好,一塊空地上整整齊齊的躺了一排,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包紮之後抱著兵器躺在那裡小憩,若非有人打鼾,簡直就像陳屍一般。在這裡即便是休息也沒有人敢讓自己的兵器離身,因為在戰場上。它是自己活命的保障。也是立軍功掙前程的唯一工具。宋初一正要問趙倚樓的營帳在何處,恰看見白刃顛顛的鑽進一個帳中。也就隨後跟著進去了。大軍之中,可能有人不認識張儀和宋初一,卻沒有不認識白刃和金戈的。帳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幕簾之後,響起嘩啦啦水聲。&ldo;何人!&rdo;趙倚樓日漸低醇磁性的聲音陡然瀰漫起殺氣。&ldo;是我。&rdo;宋初一撩開簾幕走了進去,見趙倚樓光裸上半身,正俯身在銅盆裡清洗傷口。他墨髮鬆散,在身後用布條結起,衣物脫了一半,鬆垮的垂在腰臀上。眼前那身子已經不似從前瘦弱,而是精壯沒有一絲贅ròu,即便不發力時也能看見肌ròu分明,寬厚的肩膀,窄而有力的腰腹,手臂修長而隱含力量,強壯的恰到好處。蜜色的面板上,被水稀釋的血猶如珊瑚珠,沿著漂亮的線條緩緩滑落。宋初一吞了吞口水,強迫自己目光放在他肩胛附近的上口上,&ldo;我去喊醫者。&rdo;&ldo;不要。&rdo;趙倚樓道,&ldo;我問醫者拿了傷藥,你幫我上藥吧。你不是也懂醫嗎?&rdo;這麼長時間,趙倚樓還是有這個怪癖‐‐不許任何人近身。莫說這樣脫了衣物毫無防備的在別人面前,便是渾身盔甲時私下與人接觸,仍然渾身戒備。他個人進步倒是飛快,但人際方面一直停滯不前。宋初一取了巾布,強忍著直接上手的衝動,將他身上的水擦乾淨,仔細清理完傷口之後上藥包紮。宋初一在醫術方面,最擅長的有且僅有包紮外傷這一項,除此之外也只能撞運氣治個頭疼腦熱的。趙倚樓身上傷的不深,也只有一處,宋初一便沒有堅持去找醫者,&ldo;平時注意點,別沾水沾髒東西。&rdo;&ldo;嗯。&rdo;趙倚樓應了一聲,穿上衣物。&ldo;你今日不是休息嗎,陪我睡一會兒吧。&rdo;宋初一說著已經解了軟甲,迅速爬到c黃榻上。趙倚樓依言躺了上去。宋初一大大方方的把爪子搭在了趙倚樓腰上,整個人順勢便貼了過去。趙倚樓臉色微紅,手腳不知怎樣擺放才妥當,索性便微微僵住。薄薄的衣料難以遮掩那具身軀的彈性和溫熱,宋初一在心裡反覆的告訴自己:他身上有傷,不能這麼禽獸,不可以禽獸,不可以禽獸……想著想著,爪子便順勢掏進人家衣袍裡去了。趙倚樓渾身猛的一僵,怔愣了片刻,才想起來伸手去將她拉開,可正被握著那要緊處,又不能用大力。宋初一不老實的捏捏弄弄,片刻,趙倚樓便渾身發熱,那處在宋初一手中堅硬起來,羞窘的他恨不能拋坑把自己埋進去。&ldo;懷瑾……&rdo;趙倚樓的手覆上她的手,輕輕按住,低啞的聲音中略帶懇求的道,&ldo;別弄了,我……我難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