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大可能。&rdo;冉顏很快便否定了劉青松的說法,&ldo;蘇藥師雖做的殺手行當,但其為人我還略知一二,他不會把關於李恪的任何事情告訴李泰,退一步說,就算他告知李泰,以李恪的性子能乖乖被逼著就範?這件事情我怎麼想都覺得奇怪。&rdo;&ldo;先不說這個事,酒娘子面部流血而死,我猜她從我們這裡拿走的藥粉裡肯定被摻了毒。&rdo;劉青松很好捶了一下大腿,痛得他齜牙,&ldo;這一招真他孃的沒創意,也真他孃的毒。&rdo;歌藍伸手撥了撥香爐裡燒了一小半的香,聲音低緩地道:&ldo;越簡單,破綻越少。&rdo;&ldo;現在怎麼辦?&rdo;劉青松攏著袖子眼巴巴地盯著冉顏。&ldo;等吧,我猜官府的人一會兒就會來了。&rdo;冉顏往圓腰胡c黃的靠背上倚了倚,目光幽暗,&ldo;有屍體就好辦,我們兩個驗屍官難道會被區區一計困死不成!&rdo;她說這話的時候,嗓子裡像堵住了一般,顯得有些乾澀,不管怎樣,那個正是大好年華的女子是因她失去了生命。&ldo;冉顏,你別太往心裡去啊!這事情有時候就是命,半點不由人的。&rdo;劉青松覺得自己的安慰略顯蒼白,又補充了一句,&ldo;說不定人家姑娘到別處重生去了,成為受父母寵愛的掌上明珠,絕色美人,比祛斑還有效。&rdo;冉顏挑著眼梢懶懶地看了他一眼,明顯已經不想再因為他各種異想天開的橋段多費口舌。&ldo;是呢,娘子,竇四娘這輩子受苦,下輩子定能投胎個好人家。&rdo;晚綠也附和道。劉青松和晚綠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不過都是為了安慰冉顏。&ldo;我沒事,不用擔心。&rdo;冉顏心裡的自責一時半會也抹不去,但誠如劉青松所說,有時候命運弄人。她道:&ldo;還是多想想怎麼應對這個局吧。&rdo;幾乎是冉顏話音方落,樓下便有了動靜,聽聲音像是有不少人。劉青松攔住冉顏,&ldo;我去吧,府衙我熟,而且我們不能全軍覆沒。&rdo;冉顏無奈一笑,&ldo;想不全軍覆沒恐怕都難,竇四孃的侍婢一定沒有死,所以府衙才能這麼快找到我們,你覺得我逃得掉麼?&rdo;就算那侍婢沒也死了,官衙肯定要搜查的,到時候還是得敗露。&ldo;晚綠去請他們上來吧。&rdo;冉顏道。晚綠應了一聲,便噔噔噔地下樓去了。緊接著便響起了許多上樓的腳步聲,冉顏抬頭看見屏風後投過來的人影,而後走進來一位身著圓領大紅官服,瘦的程度與劉青松有的一拼,有些駝背,乾巴巴的臉,下顎一縷稀拉拉的山羊鬍子,乍一看上去有五六十歲。但冉顏透過各種細微的身體特徵猜測,他可能只有四十歲左右。看他臉色蠟黃,腳步虛浮,目光不夠集中,再加上偶爾露出色迷迷的眼神,顯然是縱慾過度。晚綠和歌藍扶著冉顏起身相迎。這不過是冉顏客氣,她是三品縣侯夫人,即便不起身,也沒有什麼。&ldo;你們是這醫館的東家?&rdo;那人一副高官派頭,負手在屋內打量一圈,目光最終落在冉顏面上,耷拉的三角眼頓時一亮,目光粘在她身上移不開去。劉青松向前半步,擋住冉顏,拱手道:&ldo;袁少尹,在下是蕭家的醫生劉不屈。&rdo;京都和作為陪都的州為了顯示其重要地位,因而稱為府,官稱尹,副官稱作少尹。袁少尹便是稱呼這名官員的姓和官職,而非名字。袁少尹被劉青松這麼一說,陡然回過神來,聽到劉青松居然與蕭氏有瓜葛,不禁收斂起來,蕭氏支族不少,長安城不止一個蕭家,但對方既然敢在他面前道出來處,便說明地位不低,於是立刻道:&ldo;敢問是劉醫生高就在哪個蕭家?&rdo;&ldo;襄武縣侯。&rdo;劉青松答道。袁少尹立時堆上滿臉笑意,&ldo;原來是蕭侍郎府上,失敬失敬!不知這位是……&rdo;倘若不是劉青松太高,袁少尹幾乎要踮起腳尖去看冉顏。劉青松暗暗吃驚,他以為除了蕭頌之外,不會有人對冉顏這面癱臉感興趣了,這少尹的口味真重。劉青松腹誹著,讓開來,&ldo;袁少尹的品味真是不同一般,這位是獻梁夫人。&rdo;袁少尹微微一怔,他本以為可能是與劉青松有什麼關係,沒想到竟然是蕭頌的夫人,神情轉瞬便肅然起來,&ldo;下官一見獻梁夫人便覺貴氣逼人,請恕下官眼拙,竟是不曾認出獻梁夫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