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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內,用完午膳後,白義恰好回來覆命。春來嘴硬不承認自己對蕭鉉之有情,但是在聽說蕭鉉之為她食不下咽,禁不住的淚流滿面,之後便一個字也不肯再說。冉顏思來想去,才道:&ldo;春來維護的人,其實就是蕭鉉之吧。&rdo;再也沒有別的人值得她這樣不顧一切了。蕭頌頜首,轉而道:&ldo;但十弟對春來的情意不像作假,縱然他與大夫人之間的母子關係一向不好,他也沒有理由下手毒害自己的母親。&rdo;蕭頌本身就是一個善於偽裝的高手,一般人演戲哪裡能瞞得過他?更何況,他對蕭鉉之還算比較瞭解的。蕭鉉之之所以性格孤僻,東陽夫人有很大的責任。東陽夫人性子淡漠,連對待自己的兒子也並不親厚,蕭鉉之幼時又經歷幾年離亂,身邊也沒有一個玩伴,剛剛被接回本家的時候與族內兄弟關係亦不好,所以才導致今日的冷漠。他一直都用冷漠保護自己,卻不像蕭頌這樣擅於作偽。&ldo;如此說,春來與蕭十一相約,很有可能是東陽夫人授命,但她為了不連累十郎,所以抵死不肯說出見面的真實原因……恐怕這個原因也不簡單吧。&rdo;冉顏推測道。蕭頌動了動唇,卻未發出聲音。冉顏分明看見他的口型是:謀儲君。倘若這一切被抖出來,不僅僅東陽夫人,整個蕭氏都會受到牽連,身為東陽夫人之子的蕭鉉之更是首當其衝。有這三個字,謎底已經揭開一半了,定然是東陽夫人與某位皇子勾結,出於某種原因,被那位皇子的政敵下了毒,當然也有可能是東陽夫人與東家談不攏,所以遭到東家滅口。冉顏隱隱覺得,凌襄之死,與東陽夫人被下毒,有很大的牽連,越來越接近真相,便越來越覺得可怕,政治之下多炮灰,一場謀變並不下於兩國征戰,區區凌襄,也許不過是一個並不怎麼轟轟烈烈的開端。冉顏脊背發涼,她看著蕭頌,此時才深刻的理解他為什麼要虛偽、狠毒、狡詐,只因為不想成為政治下的犧牲品,她也同時開始由衷的敬佩宋國公、魏徵這樣的人,敢於直言,實在需要非同常人的勇氣,形容魏徵覲見是把頭拎在腰帶上,一點誇大的成分也沒有。李世民固然有容人的氣量,但即便是君權至上的時代,政治也不僅僅屬於君主一人。明白這一番道理,冉顏也就明白,蕭頌一個血性男人,為何可以這般隱忍。沒有絕對的把握,便出手,倘若運氣不好,絕對死得屍骨無存。&ldo;那春來……&rdo;冉顏黑沉的眼眸中隱現一絲憐憫。若春來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若不是為了保全蕭鉉之,她其實可以不必死。&ldo;事關我蕭氏一門榮ru,我晨間阻止族中把春來移交官府時,父親和族長都輕易準了,想來也是猜到了事情背後的關係。&rdo;蕭頌往靠背上倚了倚,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才道:&ldo;此事也不見得抹不平,關鍵是要看東陽夫人的態度。&rdo;蕭家人一直秉承祖訓,不會姑息蕭十一,但他可能不過是被打上幾板子,跪幾天幾夜祠堂,但春來是要被杖殺的。投毒之事暫且略過不提,蕭十一和春來私會已成事實,蕭璄在祠堂中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已經潑出去,不罰不可能,但春來的生死,還有商量的餘地。&ldo;郎君,夫人。&rdo;晚綠在門外道。&ldo;何事?&rdo;冉顏問道。晚綠道:&ldo;族長命人來通知晚間處置十一郎和春來,倘若郎君有時間,可去做個見證。&rdo;若是有時間,可去做個見證,也就是說可去可不去了?蕭頌讓晚綠去回話,就說&ldo;知道了&rdo;,也不曾說去或不去。太夫人下葬之後,蕭頌比之前輕鬆了許多。過午之後,冉顏為了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總想冉雲生的事情,便親自在院子把蘭花擺出來陰乾,蕭頌就坐在她對面品茶,享受這幾日難得的清閒日子。可是偏偏有人不願讓他閒著,才坐了不到一盞茶,就有侍婢來稟道,蕭十郎來了。蕭頌令人請他進來。蕭鉉之彷彿一夜之間憔悴了,眉心都已經皺出了一條淺淺的溝,薄唇時時刻刻地微微抿著,與蕭頌容貌有幾分相似,卻比他柔和許多。&ldo;九哥,九嫂。&rdo;蕭鉉之聲音乾啞。蕭頌微微頜首,沉聲道:&ldo;進來吧。&rdo;蕭鉉之向冉顏施了一禮,便隨著蕭頌進了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