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們不應該心虛嗎?&rdo;冉顏淡淡道。難道他們聚眾說八卦,她還得躲躲藏藏地從該走的路經過?&ldo;可是原來唸書的時候,那個聖人不是說&lso;非禮勿視,非禮勿聽&rso;的嘛,再說大家都是躲著聽牆角的。&rdo;晚綠抓著腦袋,想了兩句聖人言。&ldo;聖人還說過&lso;非禮勿言,非禮勿為&rso;他們既然敢在公共場合議論,我為什麼不敢聽?&rdo;冉顏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以前也發生過撞破別人八卦的尷尬事件。當然尷尬的一直都是別人,冉顏從來都是理直氣壯。&ldo;話是這麼說……&rdo;晚綠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但一般人不都是藏掖著嗎?又或者實在氣不過,衝上去找那些人理論。像冉顏這種純屬&ldo;路過&rdo;的人,實在令人難以理解。回到寢房內,冉顏一抬眼便被眼前的情景鎮住:水粉色的帳幔,粉白輕紗,便是連珠簾不知用什麼也染成了紅色,水晶珠簾在柔和的燈光中輕輕晃動,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冉顏一回府便坐在水榭上看景,還是 爭執晚綠將兩支雲簪取出來,冉顏將簪子遞給冉雲生,&ldo;十哥認識這兩支簪子嗎?&rdo;冉雲生滿是疑惑地伸手接過來,就著燈火仔細地看了一遍,不禁驚歎道:&ldo;好一對羊脂玉簪,這等質地實在難得!&rdo;冉顏見冉雲生如此形容,便知道這對雲簪並非是他所贈,當然也絕不會是冉韻那隻小鐵公雞送的。&ldo;這樣的雕工,應當是出自長安永壽坊。&rdo;冉雲生將雲簪還給冉顏,解釋道:&ldo;永壽坊只做權貴的生意,除了氏族譜上的門閥大族,其餘一律不接。&rdo;長安、門閥大族,除了蕭頌,冉顏想不到還會有誰能給她送雲簪。&ldo;我明白了,謝謝十哥。&rdo;冉顏把簪子遞給晚綠,與冉雲生一併到堂內。&ldo;我只是過來瞧瞧你,方才去拜見族中叔伯的時候,沒有什麼事情吧?&rdo;冉雲生問道。&ldo;無事。&rdo;冉顏只不過是去拜見一下,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交流,那些族伯們都被蕭頌的話題纏住,根本無暇顧及她。&ldo;既是無事,我便回宴上了,我可是偷偷溜出來如廁的。&rdo;冉雲生眨了眨眼睛,起身向外走。冉顏笑著目送他離開。冉府中的冷漠,被冉雲生的關懷備至沖淡了許多。冉顏是個渴望家庭溫暖的人,但即便一個人,她也一樣能活得很好。人要抱有對一切美好的嚮往,卻不能因為沒有得到,而覺得現實殘酷。現實與理想之間,得在心裡保持一個平衡,否則會永遠覺得自己辛苦。月中天,冉府的宴席漸漸散去,宴廳裡只有忙碌處理殘羹冷炙的侍婢們。一夜輾轉。次日一大早,臨水居便訪客如雲,冉顏從未見過的一群嬸孃、姐妹,加上她們所帶的僕婢,令臨水居偌大的院子顯得十分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