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是要破案麼?&rdo;冉顏委婉地下逐客令。蕭頌看出了她的窘迫,心中微喜,便依了她的意思,&ldo;嗯,是有些事情要處理,冉十郎去洛陽抓藥了,約莫再過兩刻就能到。&rdo;冉顏看著他挺拔背影,忽而揚聲道:&ldo;謝謝你。&rdo;蕭頌止步回過頭來,唇畔帶著一絲淺笑,溫聲道:&ldo;無聊的話,几上有案宗。&rdo;冉顏怔了怔,隱隱明白,今日蕭頌所做的這些事怕是為了幫她消遣時間,如果他私下去處理案件的話,恐怕會更迅速。想到這裡,冉顏不禁笑了起來,人家都是做好事不留名,他倒好,還怕人太遲鈍發現不了,特地提醒一下。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冉顏和晚綠在廊下閒聊了一會兒,才知道這個院子是劉青松尋著給他們暫時落腳用的,就在縣衙附近。提到劉青松,冉顏忍不住磨牙,他最好別再出現在她眼前。天色漸晚。蕭頌猜測冉雲生兩刻之後會回來,可是這次顯然失算了,冉雲生到了傍晚才返回。冉顏早已經在歌藍和晚綠的攙扶下進了屋,腿部的傷口有點崩裂,比受傷時還要疼幾倍。剛剛處理好傷口,冉雲生便拎著一大包藥過來。&ldo;阿顏醒了!&rdo;冉雲生顯得很高興,笑容濯濯,可是面色略泛蒼白,眉宇之間亦有憂色。&ldo;讓十哥擔心了。&rdo;冉顏愧疚道。冉雲生把手中的東西遞給晚綠,跽坐在榻前,&ldo;你沒事就好。&rdo;冉顏看出他有些心神不定,&ldo;十哥有心事?&rdo;&ldo;不是什麼大事。&rdo;冉雲生本想再說些什麼,但對上冉顏沉靜的目光,起身道:&ldo;一路顛簸,我有些累了,阿顏也早點休息。&rdo;冉雲生說罷未等冉顏回話,便疾步離開。冉顏皺眉,冉雲生不是個掩不住心思的人,一般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擾得他如此心神不寧。她現在行動不便,不能主動去找冉雲生了解情況,況且他現在不願意說,問了也不一定會說。&ldo;晚綠,你去問問十哥的小廝,今日去洛陽發生了什麼大事。&rdo;冉顏道。晚綠應了一聲,便出去了。歌藍幫冉顏洗漱完之後,出去倒水,冉顏聽見有人進來腳步聲,以為是晚綠回來了,&ldo;問到了?&rdo;&ldo;想問什麼?&rdo;一個帶著笑意的男音。冉顏躺在榻上,艱難地扭回頭,看見竹簾之後,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形,隱約能看清蕭頌一襲深紫圓領常服,墨髮綸起,雖比前段時間看起來消瘦了不少,卻又是一副精神煥發的模樣,已不見清晨的慵懶和疲憊。&ldo;進來吧。&rdo;冉顏話說出口就後悔了,在她潛意識裡不覺得跟一個男子單獨共處有什麼不妥,但這是大唐,她說這話會不會讓蕭頌誤會什麼?蕭頌挑開竹簾,走了進來,站在c黃榻邊看她形容不整的模樣,皺眉道:&ldo;說是傷口又裂開了?&rdo;&ldo;嗯,只是個小傷口,不礙事。&rdo;冉顏淡淡道:&ldo;請坐。&rdo;蕭頌也不拆穿她,躺了六日,那些小傷怕也都癒合得差不多了,現在還能裂開的,又怎麼會是小傷?&ldo;又死了一個,叫於執的。&rdo;蕭頌忽然道。冉顏愣住,半晌才道:&ldo;你到聚水縣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吧!兇手居然還敢頂風作案,為什麼?自信?還是瘋狂……&rdo;冉顏心裡更偏向後一種,如果在刑部侍郎手裡還敢自信到如此程度的人,恐怕也已經接近瘋了。蕭頌在塌沿坐下來,道:&ldo;十年前正是在莊尹死後不久,那幾名獄卒才脫離賤業。而莊尹雖然被判了問斬,卻在問斬之前就撞牆自盡了,由於時間太久遠,縣令也已經換了幾任,當時的情形已經不可查證,但有理由懷疑,可能是這七名獄卒被莊尹收買,做了一出瞞天過海的把戲。&rdo;&ldo;有疑兇了嗎?&rdo;冉顏問道。&ldo;目前只有兩人,莊尹和澤平治。&rdo;蕭頌道。莊尹是土匪頭目,以他的行事作風來看,自信囂張,不過冉顏也不能單單憑這一件事情盲目地確定一個人的性格。&ldo;那個澤平治……&rdo;冉顏想了半晌,對此人的印象除了普通還是普通,長相端正沒有特色,面板既不黝黑也不白皙,氣質也十分平庸,是那種放在人群中,絕對不會被人注意第二眼的普通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