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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冉雲生的猜測,冉顏喜歡與那些能講明白道理的人打交道,對於怎麼說都說不通的人,她通常都採取忽略,但桑辰身世可憐,之前也幫助過她不少,他的糾纏令她彷彿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煩躁得很。到了房間,冉顏將窗子開啟,一言不發地跽坐在窗前觀景,慢慢舒緩自己心中的悶氣。她從前修的是法醫心理學,對於心理學也算是比較瞭解,因此知道應該怎樣排遣自己的壓力。直坐到過午,用完午膳過後,冉顏抽出藏在袖中的簫,放在唇邊,半晌卻又放了下來。&ldo;娘子。&rdo;邢娘在她身邊跽坐下來,目光落在簫上,&ldo;老奴能知道這管簫是誰送的嗎?&rdo;冉顏頓了一下,不知道邢娘這話有什麼深意。晚綠心裡嘆了一聲,薑還是老的辣啊。娘子此刻冷如千年寒冰,也只有邢娘敢頂著風頭去與她討論事情。&ldo;是蘇藥師吧?&rdo;邢娘記得,在影梅庵時,蕭頌曾經調侃過冉顏如此珍視素面傘和這管簫是不是定情之物,看樣子並不認識這兩樣東西。看著冉顏的沉默,邢娘不禁握住冉顏的手,慈愛地摩挲著,嘆道:&ldo;娘子大了,也有了主意,經過這些天,老奴也算看明白些事情。&rdo;冉顏靜靜聽著。&ldo;從前夫人還未出閣之時,聽說族長應了冉氏的提親,心裡甚為歡喜。冉氏雖然不在氏族譜上,可也不是小門小戶,又聽得郎君上無公婆,左右無妾,只要嫁過來後對郎君盡心,對冉氏盡心,必然比被送去門閥大族做妾強,族中許多庶出娘子還都甚為羨慕呢。&rdo;邢娘眼眶有些發紅,聲音哽咽,&ldo;夫人圖的就是一世平安,夫妻和順,可到頭來呢?一樣受盡委屈,箇中辛酸,比紮在深宅中鬥得你死我活還要令人難受。夫人若在天有靈,必不忍娘子拘著自己的心,重走她的老路,所以娘子心裡若有了別人,也不必拘束自己。&rdo;&ldo;邢娘。&rdo;冉顏動容,直身輕輕抱住她,將頭窩在她肩頸之間,淡淡的皂角味兒混合著身體的熱氣,溫暖如母親的味道。&ldo;不如奴婢陪著娘子一起出去走走吧。&rdo;晚綠見氣氛有些傷感,便建議道。邢娘破涕為笑,笑罵道:&ldo;是你關著幾天就著慌了吧。&rdo;轉頭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又對冉顏道:&ldo;娘子若是願意去,便尋十郎找幾個護衛,散散心也好。&rdo;冉顏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晚綠便去詢問冉雲生的意見。出門前,看著放在窗前的簫,冉顏還是返回來將它放在袖中。歌藍和邢娘幫她整理好衣物,正準備出門,便瞧見冉雲生早已經站在門外,&ldo;我正好也無事,不如一起吧。&rdo;邢娘道:&ldo;十郎一併去,老奴也放心多了。&rdo;冉雲生見冉顏的面色如常,才稍稍放心一些。不過是一點小脾氣,便被這麼多人安慰著,冉顏有些不好意思。&ldo;我常常到此鎮來轉行,因此也頗為了解,聚水鎮東邊有個好去處,這個月份可能正好賞景,咱們去瞧瞧?&rdo;冉雲生一向不愛去人多的地方。冉顏亦是如此,遂道:&ldo;都由十哥做主。&rdo;一行人上了馬車,便順著石板街往東去。聚水縣繁華的地方不大,大都集中在碼頭附近,越往其他方向去,便越發清冷。八月份是正秋,從路邊凋零的棗樹來看,秋意已經很濃了,比起蘇州的鬱鬱蔥蔥,這個季節的北方看起來要荒涼許多。馬車一路行到目的地,不過才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冉雲生的笑容如春風拂面,神秘道:&ldo;阿顏閉上眼睛。&rdo;冉顏被他的笑容感染,很合作地閉上眼睛,任由晚綠和歌藍扶著她下馬車。站定之後,耳邊傳來晚綠感嘆的聲音,冉顏忍不住問道:&ldo;十哥,我可以睜開眼了嗎?&rdo;&ldo;可以。&rdo;冉雲生含著笑意的聲音道。冉顏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大片的花海,都是些不知名的野花兒,藍紫色的小花瓣墜在纖細的花精上,隨風顫巍巍地搖曳,嬌弱與堅韌並存,且所入目之處皆是這種花,連成了一大片綠與紫相間的海洋。&ldo;真好看。&rdo;冉顏感嘆,情不自禁地走進花地中,目光卻被近處翻新的土吸引,再仔細看,竟然處處都是翻新,這大片的花,竟是剛剛才栽上去的。 命案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