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松看了冉顏一眼,見她沒有反對,便道:&ldo;帶路吧。&rdo;&ldo;是!&rdo;馬車拐了個彎,往城東去。&ldo;看來這個馮兆背景挺深的嘛。&rdo;劉青松咂嘴道。冉顏靠在車壁上眯著眼睛養神,緩緩道:&ldo;馮兆背景再深能有你深?&rdo;言下之意,縣令請劉青松過去可不光是為了案件,只不過是藉著案件和劉青松攀攀關係罷了。&ldo;大樹底下好乘涼嘛。&rdo;劉青松一臉曖昧地笑道:&ldo;其實這棵大樹特別願意讓你靠著,只要你一點頭,你想靠在哪兒都行。&rdo;&ldo;是麼。&rdo;冉顏不以為意,她知道蕭頌對她有意,但她也從來不曾自視過高,僅僅幾面而已,能產生什麼樣深厚的感情?完全沒有道理。在古代,男人喜歡一個女人,自然會罩著她,但若僅僅作為一件附屬品,冉顏寧願自己過。&ldo;我看九郎對你挺上心的,我知道今非昔比,但環境都不一樣了,你不是說我看不開麼,你這麼堅持,是不是也算認不清現實?入鄉隨俗嘛……&rdo;劉青松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冉顏睜開眼睛,看著他道:&ldo;入鄉隨俗?你打算三妻四妾是你的事情,讓我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絕不可能。&rdo;&ldo;我才不要。&rdo;劉青松鬼吼一聲,然後嚴肅道:&ldo;你難道不知道宮心計什麼的?飢渴的女人猛如豺狼虎豹,我一來不想後宅失火,二來不想精盡人亡,最主要的是……一般人也不能三妻四妾啊。&rdo;冉顏再修養良好,也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鄙夷道:&ldo;主要是最後一條吧。&rdo;劉青松暗自覺著自己八卦能力下降了,到了冉顏這兒,就一直被她引導著話題。馬車漸漸緩下,車外傳來捕頭的聲音,&ldo;劉醫生,縣衙到了。&rdo;劉青松順手挑開簾子看了一眼,發現馬車已然駛入一個宅子裡,格局絕對不是縣衙。馬車兩側站著兩排黑衣勁裝大漢,個個威武不凡,不是一般衙役能比。冉顏發現劉青松臉色微變,不禁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劉青松用口型示意:可能是陷阱。 丟進冰窖冉顏心中一凜,估摸了一下自己藏在身上的毒藥,壓低聲音道:&ldo;多少?&rdo;劉青松知道她可能問的是有多少人,&ldo;一般。&rdo;說話的同時將窗子微微挑開一條fèng隙,冉顏飛快地向外掃了一眼。人不是很多,但十餘個黑衣勁裝大漢,任何一個人都能以一敵十,冉顏尚有些自保能力,但劉青松身體素質尚不及晚綠,逃跑是絕對行不通的。&ldo;下車吧。&rdo;冉顏平靜道。如果這些人想殺他們,沒有必要費這麼多周折把他們帶到此處,總得先弄清楚這些人的目的,一直待在車上不是辦法。冉顏戴上口罩,率先從車上跳了下去,晚綠還有些迷糊,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便也順從地跟了下去。出了馬車,冉顏才看清楚,兩排大漢的身後廊上,坐著一個華服中年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面板黝黑,一臉絡腮鬍子使得人看不清長相,右手粗糙,拇指上戴著一隻蛋清色玉扳指,扳指的正面雕刻一隻精緻的睚眥。睚眥是龍之二子,樣子像是長了龍角的豺狼,怒目而視,雙角向後緊貼背部。睚眥嗜殺喜鬥,所以一般刻鏤於刀環、劍柄等兵器或儀仗上起威懾之用,卻很少有人把單純拿它當做飾品。冉顏打量完這個人,狀似無意地轉身等待劉青松,實是不著痕跡看清了四周環境。普通的院落,像是四合院的結構,除了天空,什麼也看不見。&ldo;閣下是何人?為何將我們帶到此處?&rdo;劉青松與蕭頌混得久了,倒還算穩重。廊上那人盯著他們審視良久,才站起身來,聲音粗啞,&ldo;你們會驗屍?&rdo;冉顏和劉青松以沉默應對。那人卻不曾發怒,反而步下臺階,客氣地拱手道:&ldo;某是莊尹,這次請兩位過來,沒有惡意,只是希望二位不要cha手這件殺人案。&rdo;有沒有惡意尚且不論,但從他的言談舉止中透露出的那種自信與霸道,與案情謹慎的手法相去甚遠,可以基本肯定,兇手並不是此人。那他為什麼要管這件事呢?&ldo;我們二人也是純屬興趣使然,想讓我們不cha手也簡單,總要說個理由吧?&rdo;劉青松適時地cha嘴道。他一向都特別懂得明哲保身,先保住身之後,再考慮出爾反爾,反正他從來不在乎什麼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