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有不得不出門的事情,還是真有人格分裂?如果是人格分裂,那麼她分裂的這個人格又是什麼性格?冉顏根據她的生活環境,還有經歷的一些事情,猜測她如果真是人格分裂,那另外一個人格大概是擔當著一個保護的角色,這樣的人格往往偏激而暴烈,殺人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其實也有可能是更加弱小的人格,原本的人格在長久的危險和壓力之下,給自己虛擬了一個更弱小的人格,從而堅強地活著,用盡一切辦法保護她。但冉顏從一開始就排除了這種可能,因為膽敢在這種情形下出門的,一定不會更弱小。冉顏起初只是一種假想,後來蕭頌派去的暗衛居然真的看見她表情狠戾地踩死老鼠,這無疑更加深了可能性。究竟是一直隱藏自己真實的性格,還是人格分裂,還需要進一步驗證,而這個驗證方法最好是親自接觸當事人。冉顏決定明日與蕭頌商量此事,蕭頌的為人處世,某些方面她不大喜歡,但是不可否認,他世故練達,正是她所欠缺的東西。回到冉府,冉平裕早已在和雅居。&ldo;蕭侍郎傷勢如何?&rdo;冉平裕問道。冉顏垂眸答道:&ldo;他說是皮外傷。&rdo;但是今日看他的氣色,這個皮外傷定然也不輕,只是他不願說,她也未曾戳破。冉平裕頜首,口中卻道:&ldo;我打聽了一下,說是半尺的刀沒入胸口一半,沒傷到要害,但血卻是流了不少……想來說訊息那人危言聳聽了。&rdo;冉顏訝異地抬起頭來,她猜到傷勢不輕,卻沒想到比她想像的要嚴重得多,平常人中了這樣一刀,定然臥c黃不起了,他卻還能無事一般地批閱公文,與她從容說笑?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中忽然想到在聚水縣時,他與她一起飲酒,後來問起酒量,他含笑道:我已經醉了,你信嗎?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是他真的醉了,只是腦子還清醒著,慣於偽裝罷了。有些時候偽裝的習慣了便成了一種本能。這一刻,冉顏覺得自己兩世加起來這麼多年的經歷,都不如他。古人早熟,像蕭頌這個年齡在後世也許還剛剛讀完研究生,有些也許還不能深刻了解到社會的殘酷,生存之不易,但他已經在官場沉浮許多年。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環境下,別人口蜜腹劍、笑裡藏刀,你懷著一顆赤子之心,如果庸碌無為還好,但若有才華又有抱負,必然是最先死的那個。以為憑著真才實學和不懈努力便能位極人臣,到頭來不過遍體傷痕……起初,蕭頌為人虛假是冉顏不待見他的最大原因,她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但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接受起來又是一回事。然而不知怎的,這時候她忽然更能接受了點。冉平裕正在說事情,見冉顏居然走神,便停下來,喚道:&ldo;阿顏?&rdo;冉顏回過神來,赧然道:&ldo;您再說一遍,我沒聽見。&rdo;&ldo;你這孩子。&rdo;冉平裕並未生氣,道:&ldo;這件事情你該知道,我剛剛得到訊息,崔氏和蕭氏都有人去本家下聘了。&rdo;晚綠和歌藍滿面驚愕,冉顏也吃驚道:&ldo;有人?什麼人?&rdo;&ldo;崔氏去的是一位本家裡極體面的管事,還有一位本家的郎君,蕭氏去的是女管事,帶了蕭氏老夫人的親筆信函。&rdo;此事讓冉平裕也覺得難以處置。如今冉顏和蕭頌眼看只等著下婚書了,只要趁著崔氏不知的情形下趕快把婚定了,到時候崔氏問下來便說:因著冉顏年紀不小了,崔氏只口頭說了一聲,未曾來下聘,蕭氏又給足了體面,不好不答應。這也就沒有冉氏什麼事了,要掐便讓他們大族掐去,這下聚在一塊倒好,崔氏是先有口頭婚約的,於情於理都不能答應蕭氏。 白骨堆就名門高第&ldo;崔氏怎麼會有人去提親?&rdo;冉顏記得自己與桑辰表達得清清楚楚,就算他一直活在四次元,又不是傻,那麼明白的話怎麼會聽不懂?而且崔氏一個世家大族也不見得能接受她,畢竟桑辰又不像蕭頌這樣有個克妻的名聲。冉平裕嘆道:&ldo;崔家也是為了桑先生!本來桑隨遠辭官,聖上允了,在加之這幾年他銷聲匿跡,崔氏催促他認祖歸宗的態度也就緩了許多,最近聖上又召見了,還賜了一個太學博士之職,官職雖低微,但這代表了聖上的態度。因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