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還少了些東西。&rdo;邢娘上下看了看,從妝匣中取出幾件首飾,對著冉顏比劃。最終選定了一隻翡翠鐲子、一根翡翠蘭花簪。這些都是鄭夫人的遺物,剩下的物件雖是不多了,卻件件都是珍品。&ldo;娘子只這樣簡單打扮便有十分姿色,若是盛裝起來,怕是傾國傾城容顏了。&rdo;邢娘一邊幫她cha簪子,一邊從鏡子裡打量。這一打量不要緊,可是將半條魂都驚飛了,邢娘唰地回過身來,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華服男子,色厲內荏地呵斥道:&ldo;你是何人!居然敢私闖民宅!&rdo;冉顏是與邢娘同時發現來人,不過她倒是不曾驚慌,回過頭來,皺眉看著那一臉痴迷的秦四郎,淡淡道:&ldo;這裡我的閨房,請你自重。&rdo;秦慕生回過魂來,仍是收不住眸中驚豔的目光,望著冉顏道:&ldo;十七娘,我們已經定親了,應當不用忌諱那麼多吧?&rdo;大唐風氣開放,婚前上車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更何況未婚夫到閨房參觀一圈呢!但秦慕生不請自來,實在令人氣惱。 秦家不差錢,捉迷藏&ldo;秦郎君,我們娘子正在梳妝,請您先到廳中等候吧!&rdo;邢娘走到他身邊,伸手客氣地請他離開。秦慕生戀戀不捨地看了冉顏一眼,才跟著晚綠去了廳中。晚綠怒道:&ldo;那些看門的僕役太過分了,怎麼能讓一個男子進入內院!&rdo;&ldo;怕是有人授意吧,否則他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如此翫忽職守。&rdo;冉顏對著鏡子將衣裙整理了一下。&ldo;娘子說是繼室?&rdo;晚綠驚道。&ldo;我沒說。&rdo;冉顏轉身朝廳堂走去。晚綠一臉迷糊地跟著她,心裡琢磨,不是繼室又能是誰?難道是郎君?還是十八娘?廳中,秦慕生跽坐在席上,時不時地向門口看去。邢娘也已經知曉他就是秦家的四郎,冉顏的未來夫婿,遂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也是殷勤招待,&ldo;秦郎君且侯一侯,娘子差不多快裝扮妥當了。&rdo;&ldo;有勞。&rdo;秦慕生接過邢娘端上來的茶水,頗為客氣地道。邢娘暗自打量他,清雋俊美,言談舉止也十分合度,待人也算客氣,心道也不像傳言那麼不堪,男人好色是本性,也許不過是風流了些吧。&ldo;郎君清早來此,可是有要事尋我家娘子?&rdo;邢娘問道。秦慕生看出邢娘是極得冉顏看重的老僕,所以與她說話時,並沒有像是對待一般奴婢那樣,&ldo;十七娘今日不是要去參加茶會嗎?我專程過來接她。&rdo;正說著話,門口的竹簾被挑開,冉顏一襲紫色輕紗,在明媚陽光的映襯下,肌膚瑩白幾乎透明,渾身耀眼的光華令人莫敢逼視。秦慕生愣愣地看著她走來,一時覺得眼睛不夠用,一般美人總有最美的地方,就比如齊六娘,她的唇鮮嫩欲滴,宛如沾了晨露的花瓣,緊緊吸引人的視線,而冉顏渾身上下似乎無處不美,最令人過目不忘的是她由內而外的氣度,宛若幽深潭水,冰冷卻極具魅惑。&ldo;走吧。&rdo;冉顏方才聽見了秦慕生的話,既然人已經來了,即便趕他走,該傳出去的閒話也都傳出去了,還不如大大方方的。邢娘動了動唇,卻是沒說出什麼話,只起身送冉顏出門。晚綠覺得,秦慕生過來也未必沒有好處,至少不用乘坐莊子上那輛寒酸的馬車,到時候在宴會上被那些貴婦抓著尾巴一般的嘲笑。晚綠對那幫子吃飽飯就知道賞花聚會遊玩的貴婦再瞭解不過了,總有那麼些人特別愛諷刺挖苦別人。秦慕生的馬車豪華寬敞,車廂裡鋪著竹蓆,角落裡擺放冰盆,一上車便感受到了絲絲涼氣。&ldo;娘子,天氣太熱,為免妝容花了,把這冰盆放在身側吧。&rdo;秦慕生親自將冰盆放到冉顏身側,低頭時,故意湊近她,沒想到,竟有一縷幽香和著淡淡的藥香縈繞在鼻端,讓一時他怔住。&ldo;郎君,冰盆交給奴婢吧。&rdo;晚綠眼疾手快地將冰盆接了過來,然後擠進兩個人中間,把秦慕生給隔開。冉顏神色淡淡,全然當做身邊沒有任何人存在,心裡卻在盤算著,秦慕生擺明著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的夫君了,是不是有必要立刻用藥把秦慕生給弄不舉?這麼想著,冉顏抬眸看了秦慕生一眼,見他一臉桃花的微笑,於是決定茶會結束後就回家配藥,否則看他這模樣,說不定哪天就獸性大發,極度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