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顏籠著袖子,垂眼暗自納悶,怎麼蕭太夫人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了?正想著,眼前出現了黑色的鞋履,冉顏順著鞋子向上看去,卻見蕭頌正笑盈盈地看著她。&ldo;老太太知道你在。&rdo;肯定是蕭太夫人知道蕭頌一直在附近,才會留她一個人。&ldo;嗯。&rdo;蕭頌看著屋裡多了兩個侍婢,一念間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揮手令所有人都下去。他看著晚綠領著兩人退出去,把門關上之後,才道:&ldo;老太太給你塞人了?&rdo;冉顏忍了半晌口乾,喝了口水才看向他道:&ldo;是給你塞人,你高不高興?&rdo;蕭頌愣了一下,探究地看了她片刻,高興地笑道:&ldo;阿顏吃醋了?&rdo;他坐到冉顏身邊,握住她的手道:&ldo;你就裝傻留在身邊做侍婢就是了,老太太還能把人拎到我榻上不成?&rdo;&ldo;老太太不會,但別人有心、有腿,會自己往上爬。&rdo;這樣的事情冉顏見過不少,便是在後世,不是也有那麼多人不要名分甘願爬上別人的c黃嗎?&ldo;我又不是小倌樓裡的公子,豈是誰都能爬上我的榻?&rdo;蕭頌道。他不是嚴於律己,而是從來沒有把睡女人當做是一件享受的事情,驕傲如他,覺得隨便跟女人發生肌膚之親,吃虧的還指不定是誰。蕭頌老老實實地把心裡話與冉顏說了。一時間聽得冉顏啞口無言、哭笑不得,半晌才回過神來,&ldo;那說來,我還是佔了個大便宜?&rdo;&ldo;可不是。&rdo;蕭頌笑眯眯道:&ldo;可我願意給你佔便宜。&rdo;&ldo;蕭鉞之,我覺得你已經自戀成狂了。&rdo;冉顏鑑定道。要不是自戀成狂,哪一個正常的古代男人會這麼想?不,從古至今,哪一個正常男人會這麼想?其實蕭頌與冉顏對待感情和性,是同一種人,一個看慣了生死,一個看多了世情百態,在這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冷淡,只有思想和情意先達到了,才能覺得性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冉顏垂眸不語。蕭頌搖晃著她的手,道:&ldo;我說的都是真心話。&rdo;冉顏點點頭,&ldo;我知道,不過,萬一你覺得除了我之外,又出現別的令你願意被佔便宜的女人呢?&rdo;冉顏沉吟一下道:&ldo;我認為,應該先下手為強,斬糙要除根,不然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rdo;蕭頌挑了挑眉尾,道:&ldo;那你打算怎麼先下手?&rdo;&ldo;我已經跟太夫人說把這兩個侍婢放在你府上,不如我先把她們弄死……送來幾個弄死幾個,造成你命格太硬,剋死除了我以外任何女子的假象,她們也就死了心。&rdo;冉顏說完,頓了頓,黑沉沉的眼眸盯著蕭頌道:&ldo;你覺得我這個計劃有什麼不妥嗎?&rdo;蕭頌瞠目結舌,他這許多年來,可是頭一次真心露出如此吃驚的表情,怔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笑聲朗朗,輕輕拍著她的手道:&ldo;看來我惹了個大麻煩。&rdo; 史上最窘&ldo;此事交給我吧。&rdo;蕭頌笑過之後,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劃過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猶如垂柳被風拂動,在河水中觸動一圈圈漣漪。&ldo;你怎麼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rdo;冉顏皺眉,跟蕭頌認識以來,他說得最多的便是這句話。蕭頌揚眉道:&ldo;你看錯了,我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rdo;他說著,順勢躺在了席上,把頭靠在冉顏腿上,握住她的手閉上了眼睛,聲音慵懶中帶著沙啞,&ldo;阿顏,我所求不多,只想每日回家之後能這樣靠著你小憩一會兒……&rdo;便是為了這個,做點事情又能如何?靜了片刻,冉顏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以為他睡著了,卻聽他忽然又道:&ldo;你說的事,我早就做過一次了,再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又如何……阿顏,壞事都留給我來做吧……&rdo;那個兇手只殺了一個侍妾,而另外一個,是蕭頌為了警告那人,親手殺的。他行事從來都是這般毒辣,只不過也要怪那個侍妾太不知好歹,若是老實本分,他或許也不會輕易取了她性命。這些事情,蕭頌不瞞著冉顏,因為他不想等冉顏嫁給他之後,才慢慢發現他原來如此不擇手段,甚至兩隻手沾滿了汙穢,從而心生排斥。但凡在官場上混得風生水起的人,又有誰是乾乾淨淨?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像蕭頌這樣狠。他形成今日的行事手段,一方面是受到蕭太夫人的影響和本身心性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叛逆期與宋國公的父子矛盾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