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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顏心念一動,這侍婢定是沒見過聞喜縣主幾次,竟是把她錯認了不過這樣也好……&ldo;我沒見過你,你是誰?&rdo;冉顏想著,便問她道。侍婢躬身道:&ldo;奴婢是圓子,服侍阿郎起居的。&rdo;阿郎?這府中就只有柴玄意一個男主子吧!冉顏心中驚訝,縱然之前聽說過聞喜縣主性格孤僻,不願見人,連家中侍婢有些都沒有見過她,沒想到居然連她夫君身邊的侍婢都不曾見過!圓子是柴家的家生子,伺候柴玄意也有五年了,深知聞喜縣主的脾性,又因為聞喜縣主的身份很特殊,乃是隱太子遺孤,她不喜接觸人,所以全府上下也都由著她,本著不怠慢、不親近的態度來伺候。圓子心中也很是奇怪,這位主兒不是平時十天半個月不出臥房、半步不離院子嗎?怎麼忽然跑到書房裡來看畫兒了?&ldo;他的失憶病怎麼樣了?能想起什麼了嗎?&rdo;冉顏把手中的畫卷起來放進缸內。圓子知道對方問的是柴玄意,心裡隱隱覺得有些奇怪,看著對面這個鎮定的女子,她絲毫不能想到聞喜縣主。她對於聞喜縣主的印象只是匆匆幾面,看得也不真切,但並非全然不知道聞喜縣主的性子。&ldo;阿郎這半年來忘性很大,幾乎什麼都忘記了,連奴婢幾個都不認識。&rdo;圓子心中雖疑惑,卻還是答了。冉顏頜首道:&ldo;他每天都做些什麼?&rdo;圓子詫異地看了冉顏一眼,才答道:&ldo;阿郎上次死裡逃生之後,奴婢們摸索了好一段時間才明白阿郎忘性特別大,不僅僅忘記過去的事兒,連新近發生的事兒都能忘。所以奴婢們每日清晨都提醒他,書房裡有他寫的東西,他看完之後,便會去您那裡。&rdo;聽圓子話裡的意思,柴玄意的記憶只有一晝夜,可能在次日起榻後還有一些殘留,但並不會持續很久。聞喜縣主喜歡看書,平時都是她院子裡的侍婢過來取,從不會親自過來,圓子看著冉顏的一舉一動,越來越狐疑,&ldo;您想要找什麼書?奴婢幫您。&rdo;&ldo;先把地上的書撿起來吧。&rdo;冉顏輕抬下顎,示意被她撞掉的書籍。圓子道了一聲&ldo;是&rdo;,連忙蹲下身撿書。冉顏也一併過去幫忙,圓子連勸阻了幾次未果,便也不再多說,手上的動作卻快了許多。她只顧著將書落在一起,動作自然不會太輕柔,她抓起最後一本書的時候,書脊上的線可能因為年份太久竟然斷了,書頁灑落一地。&ldo;奴婢該死!&rdo;圓子大驚失色,立刻跪下請罪。書,紙張,都不是便宜的東西,還有些書的價值就算把她全家都賣了也賠不起。冉顏嗯了一聲,目光卻被地上的東西吸引,散落在地的紙張都泛著黃褐色,因此其中有張米白色的紙便顯得特別扎眼。她伸手拈了起來,輕輕展開來看。是一張不規則的書信,字跡很工整,清俊雋永,上書: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落款是……竇程風。上面沒有寫收信人的名字,但是聞喜縣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那樣一個謹小慎微的人,怎麼可能把別人寫的情書大剌剌地放在書房裡?寫給柴玄意的信?冉顏滿面驚詫,滿腦子都是一句話:不會吧!難道真的讓劉青松一語成讖?聞喜縣主因為仇視那些破壞她家庭的人,從而起了殺心? 雲開月明冉顏拈著這一封信,滿心的不可置信,竟是怔愣了半晌。圓子收拾好書,見冉顏盯著手中的一張紙靜靜出神,不由伸頭看了一眼,見到落款的字,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解釋道:&ldo;夫人,您切莫誤會,竇郎君好男風,但是阿郎從來不好這個!那個竇郎君纏了我們家阿郎兩年,阿郎對他厭惡至極。&rdo;&ldo;嗯?&rdo;冉顏立刻抓住這句話中的重點,纏了兩年,柴玄意又對竇程風厭惡至極,那為何還要一起去郊遊?還是說,竇程風根本就是罪魁禍首?即便他不是殺人兇手,也應當是這個案子的關鍵點。圓子見冉顏一臉凝重,還道她不相信,急急道:&ldo;夫人,您要相信阿郎,阿郎為人雖有些不羈,卻不是那腌臢之人,都是那個竇程風,這信定然是他不知何時放進來的!&rdo;&ldo;我自是信他。&rdo;冉顏說著,便將那紙塞進袖中,&ldo;只不過,你怎麼肯定竇程風好男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