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院牆,她朝那邊陰影裡看過去,只見楚定江抱臂倚著牆,正側頭看她。&ldo;看著旁人一家幾口吃飯,饞不饞?&rdo;楚定江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丟給她。安久接住,裡面是什麼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她開啟,卻瞧見是四個白胖胖的包子。她走到陰影裡在他身邊蹲下,埋頭大口大口吃起來。吃完之後抹抹嘴,站起來神色冷傲的告訴他,&ldo;別以為四個包子就能收買我。&rdo;&ldo;八個夠不夠?&rdo;楚定江調侃道。&ldo;不要拿你自己的價值來衡量我!&rdo;安久把油紙揉成一團塞到他懷裡。(未完待續……)ps:關於華容簡(楚定江),詳情請參見《江山美人謀》,其實也只有片段。其實揭謎這件事情,我是很忐忑的,楚大叔其實不是楚大叔,是楚祖宗。噗 堪破楚定江開懷。只有與安久在一起時,他才能卸去所有防備與偽裝。她不順氣就出手全是殺招,她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她城府淺的一眼可以望到底,她說話直白毫不掩飾……楚定江認為,戀上一個人需要很多理由,想睡一個人只需要衝動。他對安久,既有理由也有衝動。楚定江&ldo;絕情公子&rdo;名聲在外的時候不到二十歲,他踏著屍骨累累保護家族的時候是二十六歲,死的時候是三十五歲。他揹著惡名,各國不容,他逃亡了九年,以為早晚能夠尋到東山再起的機會。可惜機會還沒有到來,他便終於難以忍受倉皇如鼠的日子,最後堂堂正正的在趙國故土走了一遭,之後的一切在預料之中,最先動手刺殺他的,正是他不惜一切保護的族人。他的死,亦成全了華氏大義滅親的好名聲。而那九年,他從一個翩翩佳公子被磨礪成一個糙漢子,他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時心裡全是謀算,全是大義,從無兒女情長,然而當他為天下所不容,獨自流浪山野,連回憶都只有冷酷的刀光劍影時,那種無法排遣的孤獨鑽心刺骨,永生難忘。在控鶴軍中,他彷彿又找回了當年最血氣方剛的時刻,可是他總覺得自己行事不再像從前那樣果斷,直到安久突然出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好像只要她在,就能填補他缺失的勇氣,讓他無所畏懼。安久之於楚定江的意義,不僅僅是個女人,而是他的一部分,最堅強也最柔軟的一部分。……夜風習習。倆人在暗巷的牆頭上蹲了一夜。李府有動靜的時候,楚定江便回了控鶴院。安久這一回帶了普通弓箭。埋伏在李廷抄近路的小巷中等候。今日天氣陰沉,有點風,溼度偏高。安久垂眸看著牆頭荒糙被風壓彎的程度,判斷風的大小。傍晚的時候,開始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片薄雲淡霧的暮色裡透出點點燈籠光線,安久猜測李廷今日大約不會騎馬回府了,但她還是呆在原處等了一會兒。與昨日差不多的時間,安久隱約聽見了馬蹄踩在石板上的清脆聲響。她張開弓靜靜等待。很快,兩騎賓士而來。李廷穿著蓑衣。速度比昨日也快了很多。雨水順著安久的鼻尖緩緩滴落,在她眼中,李廷的一舉一動緩慢而清晰,看見他花白的頭髮和眼角的魚尾紋,安久忽然想起他眼中含笑訓斥女兒的樣子……有一剎的猶豫,但她還是鬆開了雙指。嗖!那一箭緊緊貼著李廷的後頸刺過,鮮血呼啦啦的噴湧出來,瞬間將石板上印出一片片血紅。&ldo;大人!&rdo;護衛飛身接住從馬上墜落的李廷,高聲呼救。&ldo;救命啊!有人行刺!&rdo;安久擰眉。她竟然失手了!雖然射中,但她看的清清楚楚,這一箭不足以致命。不遠處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來人大都是一二階甚至沒有內力的守備兵。但是人數不少,為了不將此事鬧大,不能再上去補刀了。安久果斷轉身離開。一路匆匆返回控鶴院。她隱蔽氣息,躲在自己的住所中。眼前不斷重現刺殺李廷的那一瞬。安久坐在椅子攤開雙手,黑暗中,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這次不能找藉口了,一切不是梅久的錯,而是自己的心遇到了障礙,而這種障礙對於殺手來說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