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也許,你華宰輔與別的女人有了你,而真正的華容簡不幸夭折,他便把你領回來養了。&rdo;安久道,&ldo;隱瞞的事情,未必有多嚴重。&rdo;華容簡抬頭,看著安久的側臉,她戴著人皮面具,眉目清淡,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留了一片陰影。&ldo;你說的……也有可能。&rdo;華容簡舒了口氣,笑笑,&ldo;或許是我想太多了。&rdo;陸丹之當初告訴他,是怕他活的糊里糊塗,作為朋友,難免為他的安全擔憂,倘若陸丹之沒有死,也許一輩子不會說出這件事。華容簡想到陸丹之,嘆息道,&ldo;崔氏一門,竟是因為一個女人徹底斷了香火!&rdo;&ldo;耶律凰吾?&rdo;安久問。華容簡點頭,&ldo;若不是因為崔易塵認識耶律凰吾,她也不會知道崔氏,崔家也不會倒,崔易塵不會瘋,丹之也不會死……這個女人,真是好厲害的手段。&rdo;安久道,&ldo;何止崔氏,梅氏和樓氏不也都是毀於旦夕?&rdo;&ldo;契丹男人是豺狼,女人是蛇蠍。&rdo;華容簡道,&ldo;如此敵人,儒家學子遍地的大宋怎能敵得過?&rdo;&ldo;看起來,你也不甘心做糙包。&rdo;安久對他刮目相看。華容簡瞪她。&ldo;本郎君從來都不是糙包!&rdo;&ldo;我用詞不當。&rdo;安久慎重的想了想,&ldo;是繡花枕頭?&rdo;華容簡伸手去彈她,安久慣性的用手一擋。他一手抱著酒罈,重心不穩,身子打晃,&ldo;快快,梅十四,拉住我!&rdo;噗通!安久眼睜睜的看著他落入水中,手裡的酒罈還沒有丟。起初空罈子還在水上漂了兩息,灌滿水後很快便沒入水中。華容簡撲騰著游到河岸邊。拽著河岸上的糙飛身出水,帶起嘩啦啦一片如瓢潑大雨。安久一手抓著酒罈,一手飛快從身後抽出油布傘撐開,回頭去看落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華容簡。華容簡正一臉酷霸狂拽,卻瞧見水從嘭嘭嘭的打在雨傘上,安久淡然的目光透過流瀉的水簾,從他身體各處遊移而過。他低頭一看,綢衣沾了水全部貼在身上,身形畢露。甚至連胸口兩點和胯。下隆起都看的一清二楚。衣料好也是有缺點的!&ldo;大晴天你帶什麼傘!&rdo;華容簡惱羞成怒。&ldo;出門在外,總要預防萬一。&rdo;安久以前不帶傘,手裡中的傘其實是一件武器,傘周鑲著利刃。傘骨也都是可抽卸的兵器,甚至按動傘柄的上的機關,還有毒針射出。這是樓小舞冷暗器中的得意之作,原本是普通的油布傘。在安久的啟發下,樓小舞給改成了摺疊傘,收起來的體積只有一尺長。樓小舞開心之餘。便送給她做謝禮。安久也挺喜歡,不方便帶伏龍弓的時候,這東西用來防身不錯。只是沒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身上藏了很多兵刃,一旦衣服弄溼就很容易暴露,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會用這東西。&ldo;與你聊了一天,心情更糟!&rdo;華容簡脫下外袍擰乾。安久收了傘,放到身後的背袋裡。華容簡注意力被傘吸引,&ldo;咦,你也有這種傘。&rdo;&ldo;你見過?&rdo;安久奇怪,大宋應該只此一把吧!&ldo;是啊,我家裡收著二三十把。&rdo;華容簡一邊擰衣服一邊坐到她身旁的糙地上,&ldo;最近京裡開了一家鋪子,專門賣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這折傘賣的最多。&rdo;都賣的如此火爆了,樓小舞作為這方面的專家,不應該不知道啊,&ldo;京裡什麼時候開始賣這種傘?&rdo;&ldo;大約十幾天前吧。&rdo;華容簡笑著道,&ldo;那鋪子裡還承接各種私活,主要是為科考學子量身定製作弊器物,譬如傘柄中藏題這種小製作,才二兩銀子。&rdo;&ldo;鋪子的掌櫃不會姓樓吧?&rdo;安久覺得樓小舞不像有這種頭腦的人。&ldo;不。&rdo;華容簡道,&ldo;姓朱。&rdo;朱翩躚?這個名字在安久腦海中一閃而過。華容簡見她似乎很感興趣,&ldo;是個很有趣的小寡婦。&rdo;安久瞪眼,&ldo;你連小寡婦都不放過?&rdo;盛長纓每次見到朱翩躚,那臉紅的都能滴出血,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他對朱翩躚有意思。安久對盛長纓印象不錯,總覺得他那種刻板的人,能春心萌動是極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