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予之點頭,指了指棋盤。&ldo;所以這棋只有人才能想出來,也只有人才能玩。&rdo;&ldo;好吧,你繼續說。&rdo;安久道。魏予之繼續解釋。待大致說完,魏予之帶著她在棋盤上慢慢擺起來,將每一種基礎形式都練習了幾遍,便開始對弈。第一遍魏予之讓了她十八個子,中間時不時的指點錯誤,最後安久仍舊被完虐。第二遍依舊是讓了十八個子,依舊被完虐。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雖然每一遍都被完虐成渣,但安久的基礎錯誤越來越少。楚定江揍完莫思歸,在旁邊看了幾回,見安久越挫越勇便一直旁觀。下到七遍的時候,安久終於耐不住抓了壯丁,&ldo;你來和他下!&rdo;她倒不是因為輸的著急,而是發現這個東西確實需要智慧和技巧,靠著蠻幹永遠不可能勝魏予之,她想到楚定江挺聰明便捉他過來與之對弈,從旁觀戰汲取經驗。兩人面對面盤膝而坐,魏予之微動,姿態不復方才那般隨意。氣氛陡然一變,彷彿下一刻便能拔刀相向。魏予之肩上被子滑落,魏予之攏了寬袖,&ldo;請。&rdo;楚定江伸手勾過那缽白子。黑子先行,魏予之取了那缽黑子,拈了一顆看似隨意落在棋盤上。兩人你來我往,剛開始落子飛快,隨著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有道是&ldo;一著不慎滿盤皆輸&rdo;,兩人再落子之前都多了一點思考的時間。安久蹲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有看不懂的還會問問,當然得到的回答都是點到即止,她也聽不懂。看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安久發現自己完全不明白他們在倒騰些什麼,打了個呵欠,去找莫思歸玩去了。屋裡還是堆著許多藥,看起來與先前沒有兩樣。安久沒有看見人,循著搗藥聲音找過去。莫思歸蹲在一堆藥材中間,猛的抬頭惡狠狠的盯著她,但是完全沒有他想象中的殺傷力。&ldo;哈!&rdo;安久瞧著她烏紫的熊貓眼不厚道的笑了,&ldo;楚定江好像很照顧你的眼睛啊。&rdo;莫思歸身上的傷其實不多,就那一對熊貓眼最突兀,原本瀲灩之色的桃花眼腫的像核桃中間開了一條fèng,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東西。莫思歸撇嘴,他很明白楚定江動手不是因為早上那隻包子,而是他在治病的過程中看了安久的身體。&ldo;得虧老子機智,沒說摸過你,不然這兩條胳膊都費了!&rdo;莫思歸恨恨道。安久蹲下來,託著腮道,&ldo;想必現在他已經知道了。&rdo;&ldo;我……&rdo;莫思歸很想發飆,但是眼睛上針刺一樣的疼,他只好捂著眼睛,&ldo;哎呦剛才發生什麼事情,我怎麼失憶了?&rdo;安久拍拍他的肩膀,&ldo;又不是多嚴重的事情,他為這個打你?一會兒我給你報仇。&rdo;莫思歸動作一頓,&ldo;你說真的?&rdo;&ldo;我偏過你嗎?&rdo;安久道。&ldo;必須把他打成這樣!&rdo;莫思歸指著自己的臉道,&ldo;都說了以後還要靠臉吃飯!本來我們家明月就不稀罕我。萬一臉再殘了,我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rdo;&ldo;樓明月不是那種看臉的人。&rdo;安久安慰他,&ldo;不管你長得好不好看,她都不會多看你一眼。&rdo;莫思歸怒嚎一聲,&ldo;你走你走,別讓我讓再看見你,帶著你們家那個沒人性的楚定江有多遠走多遠!&rdo;&ldo;我現在身體不大好,走不了多遠。&rdo;安久認真道。莫思歸往藥堆上一趟,一副放棄人生的表情,一邊給自己眼睛上藥一邊沒好氣的問。&ldo;看見魏予之了嗎?&rdo;&ldo;他和楚定江在外頭下棋。&rdo;安久道。莫思歸把棉花球丟進藥罐裡,彷彿找到出氣口一般,一陣風衝出去,看見那倆人果然還在下棋,怒吼道,&ldo;你嫌命長是不是!剛剛捱了一刀不在c黃上躺著就罷了,還跑在這裡下棋!那個姓楚的,你太卑鄙了!想整死情敵也不是這麼個整法!告訴你,人在老子手裡絕對不會死。你死了這條心吧!&rdo;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那兩人棋盤上廝殺的正膠著,互相正有棋逢對手的感覺,哪裡顧的上其他。莫思歸吼完,十分得意。但是等了半晌也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再看魏予之臉色白種透著一股青氣,頓時真的打心底發怒了,幾步上前。一掌拍在棋盤上,整個棋盤被震碎成粉塵,隨風潑到雪地裡。染出一片狼藉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