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梅久忽然想起許多年前安久因受到創傷也沉寂了好一陣子,她忍不住坐起來,看著安久的臉嘆息,&ldo;但願與上回一樣吧。&rdo;這個情景是梅久怎麼都不會想到的,她一直以為像自己這樣的弱者會死的早……當然實際上她確實死過一回了,可是如安久這樣的強者不是應該活的更久一點嗎?而不是年紀輕輕就成了活死人。馬車一路緩行,直到傍晚才入城。華容添私下裡安排安久住進了距離梅久比較近的院子,令僕婢不許打擾,只楚定江和梅嫣然守著,只每日送些飯菜進去。楚定江對這樣的安排很滿意。華燈初上,潘樓街開始熱鬧起來。楚定江還是坐在c黃前,掏出一卷帛放在安久枕邊,&ldo;你接的任務我給你要回來了,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要交差了,你說好要自己去做,可不許食言。&rdo;這是安久從賞金榜上接下的任務,先前楚定江交給下屬,但還沒來得及做,皇帝就駕崩了,此事也就暫且擱下。百忙之中,楚定江卻還記得安久說要回來,她要自己完成。叩叩叩!有人敲門,楚定江精神力一動便知不是梅久或梅嫣然,然卻也是個熟悉的人‐‐華容簡。(未完待續……) 威脅&ldo;進來吧。&rdo;楚定江道。華容簡推門而入,見楚定江沒有起身的意思,便自己走到c黃前站了半晌,開口便說了句十分挑釁的話,&ldo;你既護不好阿久,便讓我來吧。&rdo;楚定江淡淡掃了華容簡一眼,他可以嫌棄自己不中用,卻並不代表任誰都能在他面前指手畫腳,更逞論要奪他所愛。華容簡神色複雜的望著這個有幾分熟悉的男人,&ldo;我只恨自己沒有上心,十四今日才會這番模樣。&rdo;華容簡說這話並非狂妄之言,如果安久跟著他,至少在安全方面是無虞的,撇開華氏龐大的勢力不說,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衝進危險裡。楚定江懂他的意思,然而縱沒有華氏,以安久的能力,只要不自己找死就絕對不會死。只是如今楚定江也懶得與他拌嘴,只告訴了他一個淺顯的事實,&ldo;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我能縱著她,你卻不能。&rdo;華氏怎麼可能容忍自家的媳婦行暗殺之事?畢竟這還是個正常人居多的世道。華容簡瞧著安久蒼白瘦削的臉不由嘆了口氣,他很喜歡她,可是這種喜歡說不清裡面夾雜這個多少其他感情因素。他身邊的狐朋狗友多,可交心的朋友統共也就那麼兩個,與安久在一起的感覺不同與旁人,說好聽點,她是個很純粹的人,換種說法就是腦子一根筋,他可以盡情的幼稚無賴,她依舊那個很可信的朋友。只可惜,楚定江奪走了這一切!楚定江殺了華容簡的生母,安久作為知情人,在兩人之間選擇了楚定江而對他撒了謊。華容簡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客觀來說,妾生子從小被當做嫡子養大,對華容簡來說是一件好事,就算生母不死也只是個姨娘。正兒八經的母親就只有一個。然則男人的尊嚴裡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華容簡暫且做不到狼對待。他看楚定江這下場,早年的一番謀劃就如同個笑話一樣,就忽然想知道他是否悔恨過,&ldo;你後悔嗎?&rdo;楚定江不語,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那些追求、理想,在現今的人看來實在太過天真,沒有能夠理解,他若說不後悔。旁人恐怕也只當他是死鴨子嘴硬,莫不如不說。華容簡見他不回答,也不曾輕率的下結論,&ldo;拋棄家世身份變成一個見不得光的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值得嗎?&rdo;楚定江倒真覺得華容簡與自己有著宿命的聯絡了,每一句話都直cha心窩。只不過華容簡還是低估了楚定江的承受能力,於他來說,就算天崩了也不過一笑置之。&ldo;值不值得。是我的人生。&rdo;楚定江清清淡淡的一語,卻讓華容簡恨不能咬碎牙,他迄今最恨的就是自己的人生被旁人安排了,他甚至連個選擇的機會都沒有。他曾經問安久。這樣想會不會顯得很矯情,明明是很好的日子,舉國上下沒有幾個能比他更富貴更逍遙,一朝得知舊時恩怨竟開始嫌棄這日子起來!若能較交換。天下不知有多少人願意與他換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