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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心氣過高?&rdo;安久不太明白。&ldo;他太自負了,覺得自己的才能遠勝父兄,再加上這些年來他行事未曾受過太大的挫折,難免就會輕敵、缺乏耐心。&rdo;楚定江想了想,道,&ldo;他還太年輕,想問題很幼稚。&rdo;&ldo;你要求太苛刻了吧。&rdo;安久覺得十來歲的孩子能有二十幾歲左右的心智已經很了不起了,而楚定江好像很不滿意似的。&ldo;那是要做皇帝的人,自然不能用一般眼光去衡量。&rdo;楚定江捏了捏她的手,笑道,&ldo;況且,一切已經迫在眉睫。幸好太子在凌子嶽這件事情上的手段總算令他清醒些了。&rdo;太子看破二皇子欲救凌子嶽,於是晃了個虛招,引得他先前佈置好的一切提前暴露,結果人沒有救到反而折損了實力,幸虧楚定江暗中幫忙清除一切有關痕跡,否則這一舉可能就會將他打入谷底。&ldo;你現在已經是他的幕僚了?&rdo;安久問。(未完待續……) 追蹤楚定江微微搖頭,&ldo;我觀二皇子的性子固執,我若做為幕僚,他未必能夠言聽計從,所以我便隱於暗中,關鍵時刻指點他。&rdo;如果成為二皇子的下屬,必定要以事事以他為尊,不可逾越,倘若二皇子決定的事情有誤,他不能有效的制止,縱有千般計謀也難保證每次都力挽狂瀾,相比之下,不如保持神秘。人對於未知會生疑,同樣也會產生畏懼,楚定江在二皇子最危難之時伸手相救,再一步步建立自己在其心目中的地位,比一開始就入幕府要穩妥的多。安久卻不知道他心中打算,&ldo;這樣你做,將來他登基之後豈不是更能夠順理成章的鳥盡弓藏?&rdo;&ldo;用對詞了。&rdo;楚定江笑嘆道,&ldo;真是不容易!&rdo;他頓了一下,道,&ldo;放心吧,我自有安排,若是不出意外,我們將來還可以一起去放羊。&rdo;安久瞧著他的面容,分明十分年輕,目光卻滄桑,心底微軟,&ldo;我能為你做些什麼?&rdo;&ldo;好好照顧自己。&rdo;楚定江道。楚定江經歷過戰國大大小小的戰爭,鯨吞蠶食,兼併覆滅,蒼生沐浴戰火,但他也從來沒有小瞧過內部皇權爭奪,對於一個謀士來說,有可能危險程度更勝謀算它國。縱使他活過兩世,也不敢說自己最後能夠全須全尾的退隱。&ldo;阿久,跟著我註定危險重重……&rdo;安久打斷他的話,&ldo;即使沒有你,我的日子也沒好到哪裡去,你儘管去忙,我也有事情要做。&rdo;這話實在不留情面,不過楚定江也習慣了,聽罷只是莞爾,&ldo;你能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rdo;&ldo;那可不一定。&rdo;安久看著他道,&ldo;你也沒有對我承諾過一定會活下去,我同樣也無法承諾。&rdo;從前能夠媲美安久實力的狙擊手鳳毛麟角,長期站在高峰,哪怕一直被各國通緝,內心也覺得自己能夠活下來,然而最終她還是死了,死在一次並不怎麼驚險的狙擊任務上。人這一生,最難料的就是生死。就算是做著本本分分的行當,也難保哪天不會突然生病死亡。楚定江無奈笑笑,卻沒有順勢給一個承諾,而是伸手抱住她,輕聲嘆息,&ldo;阿久,我想你了。&rdo;安久剛剛退散的思念又瞬間被勾上來,然而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像他這樣自然而然的說出來。她嘴唇微啟,半晌卻又抿緊。兩人在樹下相擁許久,楚定江才鬆手,拉著她走到小舟前,&ldo;看我給你帶了什麼。&rdo;小舟上面放著兩個簍子,裡面裝了殺好的ru豬和栗子。大久早就蹲在渡口,嚥著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筐子裡的東西,發現楚定江和安久走過來,尾巴在地上一掃一掃,被它碰到的夢之華釋放出更多霧氣。楚定江偏頭,瞧見安久也分外專注的盯著ru豬,遂心情愉悅的撈起筐子,&ldo;走吧,烤ròu去。&rdo;被無視的盛長纓拿著樹枝站在夢之華花叢中,臉頰微紅,看著煙波浩渺的湖面,心道楚定江果然豪放,安久也不逞多讓,兩人竟然能在青天白日抱的如此坦然,實在讓人……羨慕。夜幕漸至,整個梅花裡霧氣更加濃重。身著一襲寬袍青衣的男子站在湖岸望著遠處水面,在他身後站了七八個黑衣人。這幾個人不是彪形大漢,而是高矮胖瘦皆有,看起來參差不齊,可是他們身上所帶的煞氣令人不寒而慄,只靜靜站在那裡,就令人有一種直面死亡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