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有這麼多錢,還都是她朱翩躚親自賺來的,詐出五萬兩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何況,得魚不如得漁。朱翩躚愛錢,卻更愛賺錢時的那種享受,平白從安久這裡詐五萬兩固然好玩,但還是一心琢磨著回頭找個時機與樓小舞好好談談,讓她做點東西拿去賣錢。午飯。飯桌上多了一大盆烤雀子。雀子去毛和內臟,腹內放了調料,外面用黃泥和稻糙裹起來,有鵝蛋般大小,剝開一個,香氣瞬間填滿了整個屋子。除了梅嫣然還淡定點之外,其餘人狼吞虎嚥。楚定江氣定神閒的剝掉雀子外面的泥巴,卻不一個都不吃,整齊的擺放在安久碗裡。此舉惹的樓小舞一陣黯然,滿心羨慕的想,若是爹還沒死就好了。飯罷,眾人各自回屋休憩,楚定江獨自去了渡口。夢之華在雪中開的茂盛妖豔,濃重的霧氣瀰漫的花海上空,楚定江順手從旁邊的藥圃中折了一株不起眼的枯枝。他持著枯枝穿過夢之華的時候,霧氣像是被融化一般,輕輕退散一尺。楚定江在渡口找到一隻信鴿,彎身從它腳上的信筒裡取出紙條,看完之後將紙條丟棄江中,拎著鴿子回安久屋裡。安久正在擦拭伏龍弓,抬頭看了他一眼,&ldo;哪裡來的鴿子?&rdo;楚定江坐下,把鴿子放在小几上,沉默了須臾,才道,&ldo;我有事離開幾日。&rdo;安久動作頓住,&ldo;發生何事?&rdo;&ldo;皇帝病重,太子監國。&rdo;楚定江言簡意賅的道。太子早已視二皇子為眼中釘,皇帝如今病情難料,他雖不敢立刻對二皇子發難,但免不了要趁機排除異己。楚定江見她不說話,便道,&ldo;我離開之後,你要勤練武功,不可總是玩耍,有時間不如多看書。&rdo;安久皺眉,&ldo;為什麼要看書?&rdo;楚定江也不答,只問道,&ldo;門匾上寫得什麼字?&rdo;&ldo;……&rdo;&ldo;清風寧樂。&rdo;楚定江敲敲幾面,嚴肅道,&ldo;我若寫信,你看不懂怎麼辦?&rdo;&ldo;這幾個字我識得。&rdo;安久表示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問題,&ldo;寫成這樣還好意思掛在門上。&rdo;(未完待續……) 歸安久這次雖然死鴨子嘴硬,但顯然是有點心虛。楚定江沒有拆穿,只笑著伸手摟住她。一盞油燈火光融融,屋內光線朦朧,顯得分外曖昧……次日。天還未亮,楚定江便起身。安久趴在被窩裡,一隻光潔的手臂搭在c黃沿,聞聲微微張開眼睛。昏暗中,楚定江彎身把她的胳膊塞進被子裡。他剛剛醒來,聲音微微沙啞,眼梢帶著淡淡的笑意,&ldo;醒了?&rdo;楚定江在安久面前一直都比較柔和,然而她還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溫柔。如此令人沉醉。&ldo;我走了。&rdo;楚定江道。安久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楚定江頓住,目露疑問,旋即反手握住她。兩人靜靜握了一會兒,不約而同的鬆了手,楚定江垂首在她臉頰上輕吻,旋身離開。門開合,一陣冷風吹入,把安久僅存的一點睡意驅散。她擁被坐起來,忽覺得屋裡特別空曠寂靜。以楚定江的修為,平時不刻意散發出殺氣的時候,存在感比尋常人要低,他坐在屋裡看書或自弈,與她交流並不算太多。安久之前覺得,他在或不在都差不多,但沒想到差距會這麼明顯。她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才習慣孤獨,楚定江卻只用了十天就破壞了這個習慣。安久趴在被子上一動不動,而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期待和恐懼混雜,在這種強烈的掙扎之中,她似乎看見了一線微弱的光明。是希望。安久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理解了母親,為什麼父親對她做了那樣殘忍的事情,她卻能夠一再容忍。然而,越是理解安久越是恐懼,她怕自己如母親那樣陷落在一個男人織的網中,她怕自己像母親那樣只是一件犧牲品。晨光熹微,島上某處響起怪異的歌聲。隋雲珠不禁覺得頭皮發麻,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是梅十四!&ldo;快跟我去瞧瞧。&rdo;隋雲珠敲響李擎之的門,&ldo;怕是會出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