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直轉急下,是安久沒有預料到的!瘋子像是被激怒的野獸,赤紅的眼中只有毀滅,安久能夠感同身受,因為她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狀態,所以她很清楚,在這種情形下是絕對不能抱有任何說服對方的希望。逃,她沒有輕功,估計不出十米就能被拍成ròu醬!手裡還有長弓,可惜她沒有絲毫內力,別說驚弦,就是使普通的弓箭殺傷力都大不如從前。安久思忖著,已經拔腿跑向崔易塵。瘋子分明是已經沒有任何理智,只要她過去,崔易塵縱是想殺她,也得先逃命再說。&ldo;想故技重施?!&rdo;崔易塵已將內力聚於掌上,但眼角餘光發現瘋子一掌揮過來,只好放棄。安久暗道不妙,眼看那瘋子已經逼近眼前,她以為自己這一次死定,誰知瘋子落章的時候竟然猶豫了一下。機不可失!安久立刻趁機貼近崔易塵。崔易塵滿心以為安久會死於瘋子掌下,突然竟出了個變故,令他滿心詫異。轉眼間,他瞧見安久手裡的弓,頓時明白瘋子是對這把跟了他十幾年的兵器手下留情。安久亦明白了自己死裡逃生的原因,頓時慶幸剛才逃命之時沒有把它丟棄。一直靠近崔易塵也是個下下策,畢竟他最想殺人滅口,他亦是一名高手,若是親自動手她也逃不掉。好在,瘋子沒有讓人失望,攻擊一波接一撥,毫無停歇。安久調動了身體的極限,可惜就算經脈未曾被毀也絕不是這瘋子的對手,何況現在梅久嚇的呆住,安久要花費一些精神力去抵抗她潛意識裡對身體的控制。她現在就像是渾身綁了鉛塊在虎口逃生,自從重生以後,她 楚定江跑了很久,安久用精神力感知身後確實沒有人追來才放慢腳步。四周已無樹木,入眼是彷彿看不見邊際的枯黃糙叢。安久調整喘息,待心跳平靜之後,隱約聽見有水流的聲音。她便順著聲音往糙叢深處去。行走其間,乾枯的糙葉發出窸窸窣窣的碎裂聲,呼嘯的北風裡夾雜著冰粒,打在面上微疼。昏倒之前還是陽光明媚,此刻卻是烏雲密佈,天地間陰陰沉沉,辨不出時間,然她憑著自己的感覺,認為昏迷不到兩個時辰。兩個時辰,若是馬不停蹄的走,應該距離汴京有很長一段距離了。枯糙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就在這聲音裡,忽而有一聲細微的不同。安久摸到袖中的匕首,仔細辨別那一絲聲音的方向。&ldo;莫緊張,是我。&rdo;沉厚而熟悉的嗓音乍響起,&ldo;你還記得我吧。&rdo;安久辨出他的身份,&ldo;神武指揮使楚定江。&rdo;&ldo;你竟知道我的名字?&rdo;一襲玄衣悄無聲音的出現在她面前不遠處,大風到了他的身邊就像是忽然消失一般,連一個衣角都不能吹起。他就像是一個颱風眼,任四周狂龍怒卷,一襲玄裝站在那裡始終寧靜不起絲毫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