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有什麼不妥？&rdo;啟長老問安久。安久還未來得及說話，莫思歸cha嘴道，&ldo;說是弱的那個精神力沒動靜了，不知道是消失還是怎麼著。&rdo;安久點頭。啟長老瞪了他一眼，問道，&ldo;你把脈結果如何？&rdo;&ldo;另外一個精神力只是變弱了，但還沒有消失。&rdo;莫思歸補充一句道，&ldo;我不太確定，但有七八成把握。&rdo;&ldo;老夫從前不曾遇見過雙魂一體，不過這幾日遍閱古書，也找到隻言片字的記載。&rdo;啟長老道，&ldo;老夫琢磨了許久，認為這種局面不會太長久，一山難容二虎，如無意外，強者早晚會吞噬弱者。&rdo;啟長老手指搭上安久的手腕，探了一會兒脈，緩緩道，&ldo;物競天擇，無論你願意或不願意。&rdo;&ldo;她現在怎麼樣？&rdo;安久問道。啟長老搖頭，面上毫無表情，&ldo;這等事情玄之又玄，老夫難窺一二。&rdo;安久心知問不出什麼，便起身道，&ldo;多謝。&rdo;&ldo;嗯。&rdo;啟長老坦然受了。莫思歸看安久要出去，便竄起來，&ldo;我送送你呀！&rdo;&ldo;思歸！&rdo;啟長老喊住他。&ldo;放心吧，我不會尋死的。&rdo;莫思歸丟下一句話，率先出了屋。外面陽光大好，屋簷上的冰柱折射出金色光芒，雪光耀白刺眼。安久眯起眼睛。&ldo;你既與十四不是同一個人，可有名字？&rdo;莫思歸問道。安久悶頭往門外走，直到快出門，才道，&ldo;安久。&rdo;她搭理莫思歸，是對自毀之事還沒有死心。啟長老不太容易配合，莫思歸卻對此事頗感興趣。&ldo;安？&rdo;莫思歸抄手思索，&ldo;竟然有名有姓。你是孤魂？是不是缺德事幹多了無法轉世？要不我找幾個和尚給你誦經超度？&rdo;&ldo;你可以先準備著。&rdo;安久不看他一眼，抬腿出了門，&ldo;我認為你這種人品恐怕能幹不少缺德事，等你臨死的時候叫幾百個和尚誦經一百天，有機會和我一樣。&rdo;&ldo;我一片好心，我說你就不能領點情？&rdo;莫思歸眼急了半晌，見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又顛顛的跟上來，自己圓說，&ldo;罷了，誰讓我這個人心善，你說道說道，曾經做過些什麼好事情，我請一名高僧沒事兒就在佛祖跟前唸叨，指不定有點用。&rdo;有些事情很玄妙，安久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態細細想了想，&ldo;把最喜歡的玩具讓給鄰居家的小孩玩了三天。&rdo;雖然最後那孩子把玩具弄壞的時候，她狠狠揍了他一頓。&ldo;……&rdo;莫思歸瞪大眼睛，半晌道，&ldo;還有再大一點、有意義一點的事情嗎？&rdo;安久思索了半晌，緊鎖的眉頭才鬆開，&ldo;在社群做義工時，幫助一個老太太給家裡的狗餵了一個月的狗糧。&rdo;&ldo;你這……&rdo;莫思歸迎上她冷煞的眼神，&ldo;真是好大的功德。&rdo;&ldo;你當真不能試出梅久的情況？&rdo;安久問。（未完待續……） 陪你去汴京這話題轉的很突然，好在莫思歸本身就是一個跳脫之人，&ldo;我真氣才觸及，她便立刻躲避，因此無法試探出她的情況，但能有反應的話，說明她還有意識。也許，她是刻意逃避？&rdo;&ldo;嗯。&rdo;安久認為莫思歸說的有道理。&ldo;以我與十四接觸的幾回來看，她與你截然相反。&rdo;莫思歸道，&ldo;她天性良善柔弱，倘若是遭受一般打擊或許能夠堅強面對，但殺戮這種事情，非是每個人都能做到。&rdo;他是想挖苦一番，但安久卻未聽出任何不對，&ldo;我也這樣想。&rdo;莫思歸一拳打了個空，便興致缺缺，&ldo;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消失了，十四在梅氏恐怕活不過兩日，你還不如送佛送到西，抑或說，順其自然。&rdo;依著啟長老的意思，順其自然，安久早晚是勝利者。她自語一般，&ldo;我活著就避免不了殺人，我殺的人越多，就意味著我距離心中所求的寧靜越來越遠。&rdo;儘管不願意承認，但她的確是一個瘋子，越是殺戮，心越冷，血液卻越是沸騰，她曾經有過一段時日控制不住殺意，見著活物便想扼殺，就連自己都不例外。雪地裡，她吐著霧花，低低喃喃的道出這句話，清淡的在風裡一吹即散，然而莫思歸竟體會出一段空洞又蒼白的人生，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渾渾噩噩的活著，然後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