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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紅很快就發現,在別人稱為&ldo;三十如狼&rdo;的年齡,自己的身體卻又回到了新婚時的狀態,可能比那時還糟糕。那時的乾燥,只是覺醒前的沉睡,一旦覺醒,就會溼潤溫軟;而現在的乾涸,像斷了源頭的河流,看不到重新流淌的跡象。楊紅覺得自己那地方,就像一截被抽了真空的橡皮管子,任周寧怎麼左衝右突,都難以進入。這是楊紅沒想到的。自己從思想上講,還是願意把婚姻維持下去的,但自己的身體,卻毫不留情地把周寧拒之門外。周寧的十年之癢,就成了楊紅的緊箍咒,一有空就拿出來唸叨一下,一直到有一天,周寧也爆發了: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認了錯,也保證不會再跟她來往了,你還要這樣沒完沒了。叫你去找一個扯平,你又不去找。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楊紅愣住了,她覺得自己再說一句,周寧就會提出離婚,或者從這個家跑出去,那是她不願意要的結果。於是,楊紅不再提那事,但在心裡,卻覺得有個疙瘩越結越大。有時候,無緣無故地就覺得心口發悶,好像一口氣梗在那裡,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隱隱地發疼。1楊紅乘坐的飛機終於到達t城,這是她本次飛行的終點。按朱彼得的說法,他這頭驢子就只能踢這麼遠了。剩下的,因為有太多的事情,他已經沒法一一重複了,該你們自己去各顯神通了,能放電的放電,能發嗲的發嗲,總之是魅倒誰是誰,只要有人把你們從機場接到你們的住處就行了。不過不要搭乘順風車,是人不是人的就跟著他走,當心被賣了,當然賣了還不是最可怕的,比被人賣掉還可怕的是賣不出價錢,傳出去他這個當老師的沒臉見人。朱彼得也順便警告了一下,雖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但也不要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以為那些來接你們幫你們的都是來追你們的。海外的中國人,很多人記得自己當初有人來接機的時候是多麼感激涕零,到如今那掛鼻涕都還沒甩掉,所以一旦自己有了車,便來接新同學。說不定人家根本沒把您當異性,或者只把您當異性的恐龍青蛙什麼的,那就不要自作多情了,更不要像防強姦犯一樣防範人家。當然,該怎麼感謝就怎麼感謝,不要一激動,就覺得無以回報,要以身相許,反過來非禮人家。經過了這一路旅程,楊紅覺得只要自己正確對待朱彼得的話,還是能從中獲益匪淺的,關鍵是要去粗取精,去偽存真,不要被他那些油滑部分所迷惑,如果能做到這些,他教的東西基本上還是有用的。楊紅已經跟a大的牛小明聯絡好,他會來接她。楊紅認識牛小明,是因為兩人都認識h大畢業的魏成。而魏成說來還是楊紅的學生,讀本科時楊紅教過他一段。後來魏成去了a大讀博士,跟牛小明曾經是室友。魏成的導師是卡森教授。有一年魏成陪同卡森教授到中國訪學,h大這邊正好是由楊紅接待的,師生重逢,自然是分外親切。後來楊紅跟卡森教授一直有電郵來往。去年卡森教授提出請她來a大工作半年,發給她邀請信,講好半年付給她三千美元。h大每年都有派送教師出國進修的計劃,只要你能聯絡到接收單位和經濟資助,學校會資助三萬元人民幣,工資照發。等到楊紅跟魏成發電郵,想請他在a大那邊幫忙找住處時,魏成卻告訴她,他現在在上海,找到了工作,還找到了一個女朋友,不準備回a大把博士讀完了。不過恭喜她有出國的機會,他已經把找房子的事託付給朋友牛小明瞭。這樣,楊紅就跟牛小明交換起電郵來。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提及過自己的婚姻狀況,可能是下意識地知道男人對一個未婚女人會幫得更熱心一點。再說牛小明也沒問過,難不成自己跳出來說自己是結了婚的?不知道牛小明是不是上了這個當,把她當成了未婚女青年,反正他很熱情,先後為她找了好幾處地方,還把這些地方的優缺點一一列出來,讓她自己斟酌。後來又答應到機場來接她。好傢伙,早上五點啊!聽說從a大到機場要開一個多小時,那等於是半夜三點就要起c黃。如果不是上了當,那就只能說他是活雷鋒了。在機場取行李的轉盤前,牛小明不費吹灰之力就認出了楊紅,可能因為那次航班上只下了這一個中國女人。既然牛小明走上前來問她是不是楊紅,那麼楊紅也不費吹灰之力就認出了牛小明。牛小明看上去三十多歲,四方臉,長相、氣質、風度都算一般,屬於這樣一種男人,就是如果沒有小白臉的勾引,沒有帥男的干擾,一個糊里糊塗地嫁給了他的女人,還是可以安安穩穩地跟他過一輩子的。用有些女人刻薄的話說,就是如果她跟他被大風暴拋到一個孤島上,島上沒有第二個男人,而他真心實意地愛她的話,她還可以忍受的那種男人。但絕不是女人一見就渾身發軟,不顧一切就想撲到他懷裡的那種男人。也沒醜到女人看了會恨恨地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