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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順著楊紅的目光看看,笑著說:&ldo;在估摸我的罩杯尺碼?告訴你,是假的,我戴的是液體奶罩,裡面水水的,不光高聳,而且手感不錯,雖然騙不了情人,但在公車上被人輕薄一下,還不至於穿幫。&rdo;楊紅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替特蕾西難為情,這種事也講給人聽。而且聽口氣,在公車上被輕薄還比不上穿幫令她難堪。看來自己和特蕾西中間隔著不止幾個代溝,就像兩個世界裡來的人。&ldo;競爭對手多,還不是最累的部分,最累的是競爭的物件卻都是些殘品,&rdo;特蕾西說得有點憤憤不平起來,&ldo;現在的男人哪,質量完全沒搞上去,有貌的無才,有才的無貌,才貌雙全的花心,不花心的陽痿。你想,我這代人,要跟這麼多高質量的女人競爭那麼幾個低質量的男人,那還不累死?人不累死,心也累死了。&rdo;楊紅想了想,說:&ldo;不過有些男人,沒才沒貌也可以花心的。&rdo;&ldo;就是,最可惡的就是那些沒才沒貌還花心的男人。&rdo;特蕾西點點頭,&ldo;你說他什麼都沒有,還花個什麼?可這世界就是這樣,沒才沒貌的男人,還偏偏花得出去。你們大學裡面可能好一點,外面這幾年完全是亂七八糟,男人時時刻刻都可以花,而且現在是越花越光彩。真個是擋不住的花:道德擋不住他,婚姻也擋不住他。&rdo;&ldo;你說男人為什麼要‐‐花呢?&rdo;楊紅試探地問。&ldo;誰知道,天性如此,骨子裡就這樣。前些年,是社會風氣不允許,現在真是女的開放,男的搞活,大家都在花,他還不花?人是有從眾心理嘛。&rdo;楊紅嘆口氣說:&ldo;有時真不明白,幾年、十幾年的夫妻,什麼原因也沒有,男的突然就出軌了。&rdo;特蕾西說:&ldo;說沒原因,是不對的,什麼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只能說沒理由。有時原因太小,太沒道理,就顯得沒原因了。有段時間我天天採訪女囚,很多是為情所困的女人,有的是因為老公要離婚,有的是因為情人變了心,反正是為了個情字,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你要願意聽,我可以跟你講十天十夜。報上見到的,只是那些比較轟動的,有代表性的,一個故事下面,不知埋著多少類似故事。現在這種事多了,你想搏個頭版頭條都不容易。&rdo;&ldo;天天寫這些,不把自己寫得灰心喪氣?&rdo;&ldo;何止灰心喪氣,簡直是前途無亮。我就是把自己寫得垂頭喪氣了才想到要出國的。在中國我是找不到好男人了,我上美國來找找,聽說中國的精英男人都到美國來了。&rdo;楊紅警告說:&ldo;這些精英就不花了?&rdo;特蕾西說:&ldo;聽說精英們都忙著學習工作,沒有多少人有功夫去花,至少不能公費去花,也不會引以為榮。你知道我那時為什麼突然離開了口語班?&rdo;特蕾西摘下左手上的手鍊,把手伸到楊紅眼前。楊紅看見一道細長的、烏溜溜的傷疤。5&ldo;這是我切腕留下的。&rdo;特蕾西說&ldo;切腕&rdo;的口氣就像是在說&ldo;洗碗&rdo;一樣,臉上的表情,又彷彿是在炫耀一枚國家科技進步獎章,&ldo;我的男朋友是我們晚報的記者,才貌都不錯,就是花。到北京公幹一段時間,就花上了一個北京妞,被我一個好朋友告訴我了。我打電話問他,他承認了,說是因為我不在他身邊,他太寂寞。我就追去北京。吵了,鬧了,他還捨不得放開那妞,我就來了這一手。當然也沒想過切深,流了一些血,但死不了。&rdo;&ldo;後來呢?&rdo;&ldo;後來?後來就像搞笑電視劇了。他後來跟那妞吹了,又回到我這裡。&rdo;&ldo;那你還要他?&rdo;&ldo;當然不要,這故事好就好在結局,因為我最後把他甩了,終於出了這口氣。&rdo;特蕾西說,&ldo;我去北京前,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愛他,一個不忠實於愛情的人,有什麼可愛的呢?但我要把他贏回來,贏回來再丟掉他,不然我這一生都會在自己面前抬不起頭來。&rdo;&ldo;這不跟賭氣一樣?還差點賠上自己的命。&rdo;&ldo;我不過是做得過激一點,說得大膽一點罷了。雖然大家都不願承認這一點,但大多數人都是更愛自己的面子、自己的自尊的。&rdo;但是特蕾西沒心思再說下去了,她還有別的安排,她要到比佛利山去參觀好萊塢明星們的豪宅,去中國劇院門前看那些名演員的腳印手印什麼的,還要去一條什麼街碰運氣,因為那條街上,有許多店鋪,都是明星們經常光顧的,說不定就能碰上某個明星,讓他在自己手上、ru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