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種態度不好，完全是對自己不負責任，&rdo;彼得很嚴肅地說，&ldo;女人到了三十歲以後，就應該每年體檢一次，ru腺、子宮、卵巢的瘤啊、癌啊什麼的，早期發現都是可以治癒的，但到了晚期就來不及了。早點發現，或者切掉，或者保守治療，大多數人都能健康地活下去。&rdo;楊紅聽他提到女人那幾個部位，有點不好意思，心想，這個人臉皮也的確厚，跟一個女人談這些幹什麼？彼得似乎還沒侃盡興，又說：&ldo;你知道，女人的這幾個部位是完全可以不要的，不像心肝肺什麼的，你切掉它，就對身體有嚴重影響。女人的這幾個部位，只是用來繁殖的，切掉了不影響身體的日常功能。所以有很多人把這幾個部位的癌叫做&lso;幸福癌&rso;。當然女人自己是非常看重這幾個部位的，怕切掉了，自己的女性特徵就沒有了，男人就不喜歡她了，但是性命第一，如果命都沒有了，還談得上什麼女性特徵？&rdo;楊紅想岔開他這個話題，就敷衍說：&ldo;聽你的口氣，像個醫生，不像個老師。&rdo;&ldo;業餘愛好罷了，不過我真的很想做個醫生。等我有了足夠的錢，我準備去上醫學院，將來做醫生。&rdo;楊紅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知道他又在搞笑，忍不住笑起來：&ldo;你現在還去讀醫學院？讀出來多大了？你早幹什麼去了？&rdo;&ldo;早的時候，還沒有這個志向嘛。革命不分早晚，覺悟不分先後，活到老，學到老。你不相信我能當醫生？那你就小看我了。&rdo;&ldo;我看你是想做婦科醫生吧？&rdo;&ldo;對了，非婦科醫生不做。所以你不要得罪我，說不定哪一天，你就轉到我手裡，請我看病呢。&rdo;楊紅覺得他這樣說，完全是吃她豆腐，雖然沒說看什麼病，但剛才一直是在說婦女那幾個部位的，現在又說做婦科醫生，他這會說不定已經在心裡描繪她那幾個部位的圖畫了。她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好像很討厭他，好像又不是很討厭。不過她警覺地想，如果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開的黃色玩笑不討厭的話，那她心裡肯定是有點喜歡這個男人了。像彼得這樣的人當然知道這一點，說不定他就是用這種方法在試探我，於是正色道：&ldo;不跟你開這些玩笑了。&rdo;彼得更正色道：&ldo;不是開玩笑，我勸你還是買這個帶體檢的吧，你捨不得出這個錢，我幫你出。&rdo;楊紅見他這樣說，就不好再吝嗇了：&ldo;哪能讓你幫我付錢呢？那就買第二種吧。&rdo;心想今天真是倒黴，找錯了人，如果請海燕或者牛小明幫忙就不會白白多花這一百多塊錢了。彼得彷彿猜到了她的心思一樣，說：&ldo;是不是覺得我害你浪費了一百多塊錢？嘿嘿，對你來說，節約用錢是個原則問題，如果二十英里以外有199美元一加侖的汽油，就絕不加自家門前2美元一加侖的汽油。你有點像好萊塢某個女明星，她可以打著出租從曼哈頓跑到布魯克林買一種每英尺便宜兩美分的窗簾布，買布節約了兩毛錢，打的用了二百元，但她說了，節約是一個原則問題，而不是金錢問題，有便宜的就要買便宜的。&rdo;楊紅聽出他在挖苦她，就一聲不吭。彼得一邊幫她用信用卡付賬，一邊笑著說：&ldo;完了，完了，又說走了嘴，好心沒討到好報，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rdo;楊紅本來想請他用車帶自己去一下銀行的，現在也沒心情了，寫了一張支票給彼得，然後謝謝他一番就離開了。中午回家吃了午飯，楊紅想跟牛小明打個電話，看他能不能帶自己去銀行開個存款證明，但想起上次那個接電話的女生，又有點猶豫，就向海燕打聽怎麼牛小明家有個女的。海燕說：&ldo;那女孩是牛小明的室友小汪，跟牛小明合住半年了，牛小明早就愛上了她，小汪對牛小明也有點意思，但兩個人都礙著一個&lso;合住道德規範&rso;，一直沒有挑明。結果前幾天有個女的打來一個電話，又躲躲閃閃地不肯留言，小汪懷疑她是牛小明的什麼人，言語上就有點酸酸的。牛小明呢，當然是急於解釋，賭咒發誓，掏心窩子出來給小汪看，這樣反而把事挑明瞭。他以前老是叫我道義支援他，所以這次趕緊向我報了個喜。&rdo;楊紅說：&ldo;說不定那個打電話的女的就是我，我那天想叫他送我們去那個晚會。因為沒想到牛小明那裡會有女生，所以一下答不上話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