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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練完的時候,海燕也來了,頭髮溼漉漉的。原來海燕每星期三在成人游泳班學游泳,說她從小就會游泳,年輕時橫渡過長江,但姿勢不標準,所以現在糾正一下自己的姿勢。&ldo;糾正姿勢幹什麼?&rdo;肖嫻好奇地問,&ldo;參加比賽?&rdo;海燕笑著說:&ldo;不比賽就不能學了?沒什麼目的,就是想學會。我這個人,除了正經事不喜歡幹,沒名堂的東西我都喜歡。我還跟安吉拉一個班在學跳水呢。小時候敢從船上跳冰棒兒,就是腳先頭後地跳,但不會頭朝下地跳,膽小,現在來克服一下。&rdo;安吉拉見了媽媽,就撒嬌地撂了球拍,說不打了,打累了,你來吧。海燕問了彼得,知道安吉拉的確練到半小時了,也不再勉強她,就問楊紅肖嫻打不打,見兩個人頭搖得撥浪鼓一樣,便踢掉腳上半高跟拖鞋,上去跟彼得打起球來。這下就把楊紅看得眼花繚亂了,看來剛才彼得真是在陪練,沒顯出真功夫來,現在大概棋逢對手了,乒乒乓乓打得楊紅目不暇接。肖嫻大聲問道:&ldo;你們兩個人誰打得過誰?&rdo;彼得趁撿球的功夫說:&ldo;一個全市少年女單冠軍,一個全地區少年男單冠軍,你說誰打得過誰?&rdo;海燕也笑道:&ldo;他那個地區還不如我那個市大,你說誰打得過誰?&rdo;打完球,海燕帶安吉拉回家,楊紅和肖嫻就跟彼得到他家去。路上,肖嫻說:&ldo;想不到海燕球打得這麼好。&rdo;彼得讚賞地說:&ldo;她是個全才,不光打球,跳舞啊,彈琴啊,讀書啊,做飯啊,樣樣都很棒,現在是沒時間了,有時間她還做衣服呢。&lso;文化大革命&rso;當中上學讀書的人,除了讀書,什麼都幹,所以什麼都會。&rdo;楊紅好奇地問:&ldo;海燕球打得這麼好,怎麼要你教安吉拉呢?&rdo;&ldo;她是直握拍,我跟安吉拉都是橫握拍。a大還沒幾個打得比我好的,她不請我教請誰教?聽沒聽說過易子而教?自己教不好自己的小孩嘛。等你們的小孩過來,我教他們打球,收你們半費。&rdo;彼得住的不是學校的房子,但離學校很近,是個一室一廳。他的房間不像一般單身男人那樣亂七八糟,而是乾乾淨淨的,東西挺齊全,有點居家過日子的味道。楊紅和肖嫻都是做飯的好手,兩個人到了那裡,不讓彼得cha手,各顯神通,不到一小時,兩個女人就弄出四菜一湯,三個人坐下吃飯,談教學上的事。楊紅吃飯快,一個人先吃完了,坐在沙發上,四下打量。電視櫃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幅畫,好像是油畫,上面是一個端莊的女郎,戴著帽子,帽子上有羽飾,看穿戴,應該是外國人,但看臉相,又似乎是中國人,就湊近去看一看,發現畫的下面接近畫框的地方有幾個字:&ldo;梅拉蒂&rdo;。肖嫻也注意到這幅畫了,就問:&ldo;這畫上是誰啊?神氣得像個公主。&rdo;彼得回答說:&ldo;是梅拉蒂,我的妻子。&rdo;看到兩個女人驚訝的表情,又解釋說,&ldo;這本來是一幅叫《無名女郎》的俄國名畫,我做了一點手腳,把梅拉蒂的照片放大了,把無名女郎的臉換成了我妻子的臉,因為梅拉蒂喜歡這畫。我們結婚的洞房裡就掛著一幅《無名女郎》,後來一直跟著我們,出國都帶著,搬到哪,帶到哪。&rdo;肖嫻和楊紅都問:&ldo;你結婚了?我以為你沒結婚呢。&rdo;彼得笑著說:&ldo;為什麼以為我沒結婚?我看上去醜得沒人要?&rdo;說著,伸出手,&ldo;你們沒見我戴著結婚戒指?&rdo;楊紅和肖嫻都哧哧地笑著說:&ldo;還真沒注意呢。&rdo;彼得呵呵笑著說:&ldo;看來分量還不夠,得換個更大的,免得你們女人注意不到,稀裡糊塗地愛上我。&rdo;說得兩個女人都有些不自在。彼得看見,就抱歉說:&ldo;對不起,忘了你們兩個是馬列主義老太太,不開這種庸俗玩笑的。&rdo;說著,就站起來,走到臥室裡,拿了另一幅畫出來,&ldo;這是真正的《無名女郎》,俄國畫家克拉姆斯柯依畫的。評論家說無名女郎高傲而又自尊,她穿戴著俄國上流社會豪華的服飾,坐在華貴的敞篷馬車上,背景是聖彼得堡著名的亞歷山大劇院,展示出一個剛毅、果斷、滿懷思緒、散發著青春活力的俄國知識女性形象。你看畫上這個女人像不像我的妻子?&rdo;楊紅比照兩幅畫看了一會兒,覺得除了梅拉蒂的眼睛不像那個俄國女郎那麼大而突出外,其他還真有六七分象。楊紅覺得梅拉蒂的相很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知是不是因為以前見過《無名女郎》,所以覺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