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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的電視連續劇也還是照看不誤,即便已從書上知道了情節,但畢竟只是文字,人物形象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看看電視,心裡就有一個具體的人物形象。雖說有時演員一出場,與自己的想象相去甚遠,把人嚇得一跳,但有那麼幾個演員,還是有看頭的,稱得上風度翩翩,特別是融入了感人的劇情,演員也變得好看了,人是因為可愛才美麗的嘛。就算劇情已經被電視劇編導刪減篡改得不成體統,但有聲有畫,比光看文字來得實惠。劇情可以從書中彌補,所以看電視看原著是相得益彰,不可偏廢。聽說這種愛情連續劇的觀眾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看進去了,就看不出來,把自己當作劇中人物,愛的是劇中人,恨的也是劇中人,流的是自己的淚,傷的是自己的心;第二類是看進去了,還能看出來,進去時,看戲流眼淚,替古人擔憂,出來時,聯想自己,對照古人,唏噓不已;第三類是看不進去,強看,邊看邊加評語,把個連續劇連同編劇、導演、演員、攝影等等,等等,評得一塌糊塗,批得體無完膚,一邊在罵罵咧咧:&ldo;屁大一點兒事,在那裡扯,扯,一扯幾十集,&rdo;一邊又把這扯出來的幾十集全都看了。楊紅就屬於這第二類觀眾。她愛看電視上那些情深意切的男主角,看到那些纏綿悱惻的情節,就感動得淚眼朦朧。但她不會為這些男主角墜入情網。這一點跟她小時候一樣,如果某個男主角就在身邊,又那樣情深意切地愛她,可能免不了要打動她的心。但那些男主角都離得遠遠的,八杆子都打不著,怎麼會愛上他們?楊紅一般都是對照劇情,檢查自己,越對照越覺得美好的愛情都被作家寫到書裡、電視裡去了,差不多寫盡了,寫絕了,寫得人間沒有了。楊紅一看就看到半夜,有時周寧都從麻將桌上回來了,楊紅還捨不得放下書睡覺。周寧知道叫她不看也沒用,楊紅做什麼事一旦入了迷,比他還厲害。周寧有時睡前也把楊紅的書拿起來看幾頁,當作催眠曲,一般都是翻個幾頁就哈欠連天,說比《政治經濟學》還催眠。周寧有&ldo;性&rdo;趣的時候,也不催楊紅,就讓她在那裡看書,自己爬上c黃,在楊紅身邊躺下,把手伸進楊紅的睡衣裡,在她身上四處遊走。楊紅推他的手,說:&ldo;別搗亂,讓我看書,還有一點沒看完。&rdo;周寧說:&ldo;我又沒叫你不看,我做我的事,你看你的書,別理我就是了。&rdo;說著,仍然在那裡&ldo;上下其手&rdo;。楊紅被他摸得氣喘吁吁,看不下去,就丟了書,閉上眼。周寧就把書撿回來,塞到楊紅手裡,極懇切地勸她:&ldo;接著看,接著看,看書要專心致志,心無二用,千萬不要半途而廢。&rdo;楊紅喘著氣,罵他:&ldo;你這樣搗亂,我還怎麼專心致志?&rdo;這正是周寧要的效果。周寧暗自笑著,手更不老實,等楊紅忍不住來求他。楊紅問他:&ldo;為什麼書裡電視裡的男人就那麼纏綿多情,現實生活裡的男人就光想著這事呢?&rdo;周寧一聽這話,又看見楊紅閉著眼,彷彿靈魂出竅的樣子,就覺得自己身上硬的東西軟了,軟的東西都僵硬了,便收了手,平躺在c黃上,眼望著天花板,恨恨地說:&ldo;你們女人一看書就看得走火入魔,不知道又把我當作了哪個雲軒、飛鵬之類的小白臉了。掃黃真應該首先把瓊瑤什麼的給掃了。這些年,我們男人不知道幫她書裡的小白臉做了多少c黃上功夫。男人真可憐,要跟這些無孔不入的情敵鬥,不知什麼時候就戴了文學綠帽子。&rdo;楊紅認真地說:&ldo;我是問你正經話,為什麼現實生活裡的男人就不像書裡的男人那樣纏綿多情呢?&rdo;周寧懶洋洋地說:&ldo;那還不簡單?因為電視裡的小白臉都是下半身不頂用的嘛,只好把工作重心轉移到上半身來。你看他們那種娘娘腔,就知道他們是陽痿不舉、舉而不堅、堅而不久、見花就謝。說不定下了銀幕就沿街找那些電線杆子上貼的專治陽痿的廣告看呢。&rdo;&ldo;你一說就說下流了。像《亂世佳人》裡的白瑞德,能文能武,他也是下半身不行?&rdo;周寧說:&ldo;我不曉得什麼白瑞德,黑瑞德,反正生活裡是沒有那樣纏綿的男人的,所以作家才寫在書裡哄你們這些傻女人,賺你們的眼淚。&rdo;楊紅特別喜歡《亂世佳人》裡的白瑞德,情那麼堅,心那麼細,郝思嘉愛的是衛希禮,他還是那麼痴痴地愛著郝思嘉。郝思嘉夜晚做噩夢驚醒,他會在那裡慢慢開解。這麼好的男人,就只能是作家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