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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寧盯著她看一會兒,無奈地說:&ldo;你們兩個,&lso;情色&rso;二字都寫在臉上,別人都看得見,只你們兩個自己不覺得。我跟你們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還不知道你?以前我告訴你寢室裡的男生做了你的春夢,你都是厭惡不堪的,但是我叫你小心陳大齡的時候,不管我說得多噁心,你不僅不厭惡,還滿臉都是嚮往,你對他動了淫心了,你當我不知道?&rdo;楊紅覺得自己的臉一陣冷,一陣熱,肯定是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想不到自己心裡的一點想法都完完全全地寫在臉上。但陳大齡的臉上也寫著這兩個字?自己為什麼一點也看不出來?楊紅真不明白周寧在想什麼,如果他知道她心裡只有陳大齡,叫她發這個誓又有什麼用呢?為了不再給陳大齡惹麻煩,楊紅只好起一個毒誓。起多毒的誓她都不怕,因為確實是什麼也沒做過。周寧看楊紅肯起這樣一個誓,相信她的確什麼也沒做,擦了眼淚,抱住楊紅,一邊扯她的衣服,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說:&ldo;你不要怪我小氣,我真的怕你離開我。&rdo;楊紅也不反抗,也不掙扎,只求息事寧人。但周寧不讓關燈,說,這樣你可以看清是在跟我做,不是在跟那個男人做。楊紅就在燈下瞪著眼,卻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乾涸,周寧的每一個動作都帶來疼痛,不知道是身體的痛,還是心裡的痛。但她堅持著,沒有讓淚水流下來。周寧沉沉睡去之後,楊紅卻睡不著,心想,其實周寧更關心的是她跟陳大齡身體上做沒做過,而不是心裡愛不愛。周寧就像一個收藏字畫的土財主,附庸風雅,買了毫無使用價值、自己也看不懂的字畫回來,放在家裡,又不欣賞,只用它來遮擋壁上的一道fèng。等到有欣賞的人要來買走時,又當成寶貝,死死抱在懷裡,捨不得鬆手,寧可人畫俱焚也不會成全懂畫買畫的人。楊紅覺得陳大齡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他看出自己的妻子更愛別的男人,他會放她走的,他會成全她的,他要的是愛情,不是女人的軀體,不是面子,不然他應該早結婚了。但是一個女人做了陳大齡的妻子,又怎麼會去愛別的人呢?他對自己的妻子,肯定是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他不會把妻子丟在家裡,自己出去玩,他肯定是如影隨形,如膠似漆。他的心像頭髮絲一樣細,肯定用不著他的妻子說出來,就知道她想什麼、要什麼的。楊紅覺得自己好嫉妒陳大齡那個未來的妻子,不曉得她前生做了什麼好事,可以修到陳大齡這樣的丈夫。楊紅看看熟睡的周寧,辛酸地想,如果我真能在c黃上把周寧當作陳大齡,可能我這一生也不會痛苦了。實際上在周寧說那話之前,她從來沒有想象過跟陳大齡做愛的情景,甚至從來沒具體想到過陳大齡也是一個帶槍的人,最出格的想法也就是被他摟在懷裡,但也就到那為止。現在經周寧這麼一提醒,反而把想象力豐富起來了,就不可遏制地想到,不知陳大齡做起愛來會是什麼樣的?肯定是柔情似水的,他的吻肯定是連最冷漠的女人也會融化的,他修長的手指肯定會在女人的身體上彈奏出一支支溫柔的樂曲,他的衝撞肯定是富有韌性、恰到好處的,做完了也肯定不會倒頭大睡的。他會讓女人躺在他臂彎裡,溫柔地愛撫女人。或者女人會把他汗涔涔的頭捧在懷裡,為他擦去汗水,用手指梳理他滿頭的黑髮……楊紅這樣想著,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軟綿綿的,溼潤潤的,第一次有了一種渴望,希望現在就能把自己剛才的想象付諸實施……她突然悟出這樣一個道理:其實女人要知道自己愛不愛一個人,也很簡單,只要在想象當中跟那個男人做一場愛,就知道了。女人騙得了自己的心,騙不了自己的身。但她又想到,這個辦法只適用於結過婚的女人,如果沒結婚,女人又怎麼想象得出那種場景呢?等到結過婚,再怎麼想象也是徒勞了,因為你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楊紅很牽掛陳大齡,看樣子周寧是沒把陳大齡怎麼樣,但她不敢肯定。想去打個電話,又太晚了,門衛已經睡了,而且周寧也會亂懷疑一通。只有等到明天再找機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睡過去的,只知道在夢中,她真的跟陳大齡在一起了,她叫陳大齡把她臉上寫的&ldo;情色&rdo;二字擦掉,陳大齡就吻在她的臉上,然後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就伸到她背後,摸索著去解她ru罩的掛扣。不過不盡如人意的是,夢做到這裡,楊紅就醒了過來,無比遺憾地想,不知道這夢做下去會是什麼結局?會不會像周寧寢室的那些男生一樣,一直做到高潮到來?也許女人是不會做那樣完全徹底的春夢的吧?女人畢竟是情詩,要做個淫夢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