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沐浴&rdo;方無小小的蹦躂了一下,急急道,&ldo;姬放心,快去快回,快去快回&rdo;看著方無滿臉喜色的跑進殿中,白蘇緩緩朝浴房走去,在漫天飄雪中,心中有一小塊地方漸漸空了,又有一大塊地方盈滿。每個女子都做過出嫁的夢,從前,她夢想在二十五歲前有人願意為她披上婚紗,能有一個溫柔的男人陪她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自到了雍國,她便不再奢望能身披嫁衣,嫁給自己愛的男人,這麼飄渺的夢,一旦做的太認真了,便會粉身碎骨。這樣,也很好。白蘇在雪中加快速度,往浴房走去,而殿裡,顧連州切切實實的明白了,何謂食不知味、味同嚼蠟,他一邊往嘴裡塞著飯菜,餘光卻不停的飄過殿門。方無恭立在一側,簡直歡喜的恨不能跳起來,心道,這雲姬果然有幾分手段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把淡漠成性的公子撩撥的心神不寧。從前政陽王也不是沒有硬往顧連州房中塞人,他畢竟是個男人,對這類事情即使沒慾望,亦有幾分好奇,但往往進行到一半時,便興趣缺缺。方無見顧連州放下碗筷,立刻端過水,給他漱口。&ldo;公子,這外邊天氣寒涼,奴命人去拿個厚實些的披風給雲姬擋風吧?&rdo;方無出聲詢問道。其實他實在是著急,這雲姬究竟是怎麼回事,多少人做夢都想著往公子榻上爬呢,怎的她到了她這兒就如此磨磨蹭蹭&ldo;嗯。&rdo;顧連州道。隨著方無出去,四名侍婢爭先恐後的進來收拾碗盤,顧連州微微一怔,清貴的聲音陡然淡漠異常,&ldo;無人去侍候雲姬沐浴?&rdo;他的語氣並無多少怒氣,可是近身伺候他多年的四名侍婢,多少也能摸出些端倪,心知主子是發火了,連忙齊聲應道,&ldo;姬並無傳喚,奴婢們不知。&rdo;&ldo;退&rdo;顧連州側靠在榻上,抓起方才那本書,繼續翻看。四名侍婢連忙端著收拾好的碗盤急急了出去,自家主子俊則俊矣,可他的怒氣委實令人兩股戰戰,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起的。顧連州躺在塌上,一目十行的看著手中書冊,不知不覺翻過了二十幾頁,門外才響起腳步聲。驀地,顧連州發現自己的心跳竟然加快,心底強烈的期待和緊張,嚇了他一跳,原來,原來自己竟如此在意她麼?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白蘇攜帶著一股冷氣衝了進來,她裹著厚厚的淺橘色披風,白色的狐狸毛圍繞小臉一圈,紅紅的小鼻子,粉撲撲的臉頰,在淺橘色和雪白狐狸毛的映襯下,柔美的令人心疼。她呼著白白的霧花,行動快的像一隻小倉鼠,蹭蹭的跑到榻前,迅速退掉披風,露出鵝黃色的寬袍,那袍子顏色幼嫩,寬大的披掛在身上,腰帶束起不盈一握的楚腰。被凍得粉紅的指尖哆哆嗦嗦的掀開被子,一骨碌爬上了c黃榻,貼在顧連州暖如火爐的身軀上,舒服的打了幾個寒顫。顧連州不曾發覺自己唇角一直帶著笑意,伸手摟了摟白蘇嬌小卻柔軟驚人的身軀。&ldo;這麼冷?&rdo;顧連州幫他揉搓著冰涼的手。&ldo;冷,冷死了&rdo;在她那個時代,隨著氣候變暖,可是從無如此寒冷的天氣,況且她氣血太虛,不被凍死已經是萬幸了。&ldo;亂說&rdo;顧連州心中一揪,想起上回抱著奄奄一息的她,跑去巫殿求救,那時心中的慌亂和疼痛至今心有餘悸。當初對她尚無很深的感情和依賴,便那般疼了,若是如今再顧連州想著,忽而一愣,當時尚無很深的情感和依賴,那麼而今呢?懷中柔軟的人兒正如八爪魚一般巴在他身上汲取溫暖,他似乎也習慣了她的耍賴和狐狸般的小心思,如果有一日她不在了?他該怎麼辦?他摟著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ldo;素兒。&rdo;顧連州也躺倒在被子中,伸出有力的有力的雙臂將她牢牢的圈在懷中。&ldo;嗯?&rdo;白蘇正忙著取暖,自是不知在這一瞬間,顧連州的心中想了多少東西,只是覺得他與平素有些不同。她抬頭,撲閃撲閃的水眸疑惑的望向他,&ldo;夫&rdo;方才張嘴,後面的話全然被顧連州吞入口中,他的吻來的熱烈而急促,彷彿要確定她的存在一般,不停的索取她口中的芳香。白蘇也感受到他的熱情,雖不知只是一會兒功夫,他如何就發生這樣的變化,心中卻也樂滋滋的接受,驚訝的眼眸慢慢被情/欲佔滿,她呻吟一聲,緩緩閉上眼,探出丁香小舌,主動與他嘻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