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菱琪小臉一白,冷聲道,&ldo;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那個位置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rdo;白蘇一臉迷惑的轉向繁行時,行了個大禮,&ldo;敢問繁大夫,此處是如何排位?&rdo;繁行時對這個從前素未謀面的才女很是欣賞,便道,&ldo;除了君臣之禮,自然是按照才學排位。&rdo;&ldo;素一介婦人,不知禮數,既然們有異議,繁大夫以為該當如何?&rdo;白蘇乾脆把問題都推到這個德高望重的學者身上,他說如何便如何。繁行時沉吟道,&ldo;即使如此,雲姬便吟詩半句,誰對的上下半句,若博得眾人贊同,便坐此位。不知公主以為如何?&rdo;這個問題,終究還是推到了孝閔公主面前。屏風後的聲音略帶笑意,&ldo;甚是有趣。&rdo;白蘇襝衽為禮,&ldo;即使如此,素便獻醜了。&rdo;素女還在閨閣之時,才名便撼動士林,自她成為顧連州的姬妾之後,便銷聲匿跡,時隔半年,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眾人均想知道,從那一張小嘴裡,能吐出如何震撼人心的詞句。&ldo;紅娘子,cha金簪,戴銀花,比牡丹芍藥更勝五倍,從容出閣,宛如雲母天仙。&rdo;白蘇緩緩吟道。她聲音一落,眾人紛紛搖頭。&ldo;這算是什麼詩啊,直如童謠。&rdo;&ldo;看來這素女徒有虛名&rdo;這句話中雖描繪出了一位嬌羞待嫁的女子,卻離詩所要求的意境差的很遠。&ldo;素才學疏淺,詞句便算是拋磚引玉罷&rdo;白蘇說罷,欠了欠身,返回位子上跪坐下來。黃菱琪道,&ldo;這句子又有何難,我便對上一對。&rdo;她思索片刻,念道,&ldo;俏郎君,佩玉帶,著官靴,比文曲天尊更具文采,逍遙出仕,猶勝相如嵇康。&rdo;詞句一處,人群頓時轟然大笑,&ldo;是想俏郎君了吧&rdo;黃菱琪羞紅了臉,嗔怒道,&ldo;大丈夫不看詩句,淨是想些腌臢東西&rdo;&ldo;不過紅娘子,俏郎君,確實般配&rdo;有人道。繁行時也笑盈盈的看著這嬌俏的女孩兒,&ldo;老夫以往倒是沒看出,黃氏除了一副好歌喉,竟也是才思敏捷。&rdo;黃菱琪歡歡喜喜的朝繁行時行禮,&ldo;繁大夫謬讚了。&rdo;時人注重名聲,黃菱琪有了繁行時這一句評語,她的身價便又上了一層,便是日後找婆家也能尋找更好的。&ldo;黃氏接的句子,面上看還算工整,不過,雲姬的上句,句句是花糙,豈是易對?&rdo;繁行時緩緩道。經過他這一提點,眾人這才發現,白蘇這一句話整整包含了九個花糙名稱。紅娘子、金簪、銀花、牡丹、芍藥、五倍子、蓯蓉、雲母、天仙子。這時的人,對糙藥的認識不深,不知她說的這些其實都是可入藥的東西,然而雍國人愛花糙,所以其中的品種都是他們耳熟能詳的。左側是貴女姬妾們坐的地方,爭的自然也是貴女姬妾,所以士子們不便參與,但他們也皆暗暗在心中作出下聯。可是此句甚是困難,一時間竟難住了所有人。屏風後的孝閔公主打破僵局,&ldo;不如由雲姬自己接上,若是接的好,她坐這個位子,諸位不得有異議。&rdo;&ldo;那麼,雲姬,便說說你的下半句吧&rdo;繁行時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面那個面色蒼白的少女。&ldo;雲姬,快說說下句&rdo;士子中,已有人喊道。白蘇站起身來,從容道,&ldo;若是諸位沒有意見,那素便自己接上了。&rdo;她目光環視一圈,見無人應答,便吟道,&ldo;白頭翁,持大戟,跨海馬,與木賊糙寇戰百合,旋復回朝,不愧將軍國老。&rdo;&ldo;好&rdo;繁行時一拍大腿,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下段竟有如此氣魄方才,他也暗自在心中對出了一聯,雖然勉強算工整,但顧全不了意境,畢竟既要全是花糙名稱,又要拼湊出意思,便已是不易。&ldo;可是,將軍、國老,也是花糙名?&rdo;一名紫色深衣貴女疑惑道,&ldo;海馬又是何物?&rdo;眾人紛紛看向絮女,她算是極為了解花糙的了。絮女眸中的震驚和不甘一閃而過,笑著解釋道,&ldo;將軍是中藥大黃的別名,國老,則是甘糙的別名,至於海馬,恕我孤陋寡聞,並不知曉。&rdo;&ldo;海馬,是海中所生,可入藥。&rdo;白蘇淡淡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