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師。&rdo;白蘇雙手合十,向他行了個佛禮。福緣和尚有些發怔,深深的看了白蘇一眼,又唱了聲佛號,&ldo;阿彌陀佛,施主請進。&rdo;聽著熟悉的佛號,白蘇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暖意,無論古今,這句佛號始終不曾改變。禪房中十分簡陋,遠遠不如白蘇後世見到的那般精緻,一個不大的房間裡,僅有一張木幾,幾張糙席,茶具也是用竹節充當。白蘇抿了口茶水,清雅的竹香溢滿唇齒之間,別有一番風味。&ldo;大師,初次拜會,素略備了一點薄禮,還望大師不要推辭。&rdo;白蘇道。十三不用示意,便將一包白芽奇蘭,和幾包可輔治風寒的花茶送到福緣和尚面前。福緣和尚淡淡的看上一眼,向白蘇微微點頭謝禮。&ldo;素知道大師乃是出家人,必不喜凡俗之物,只特地託人弄來這些好茶。&rdo;白蘇面上掛著淺淺的笑,令人覺得無比溫和。媯芷看了白蘇一眼,她見過各種神態的白蘇,慵懶的,堅定的,黯然的,無情的,卻從未見過這般祥和的模樣。福緣倒也不曾客套,&ldo;施主灑脫隨性,貧僧便也不拘泥世俗了。&rdo;白蘇知道她說的是那首禪詩,詩中所寫之人,身為和尚卻夜宿鴛鴦塌、醉在美人懷,對於禪之一字,是悟在心中。白蘇本是拿這個風流和尚暗喻風華公子,可是卻忘記了這般放浪形骸的作風,對於還在苦行修禪的佛門弟子來說,是多大的衝擊。白蘇道,&ldo;素本不是佛門弟子,如此卻是妄作了,但素以為,&lso;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rso;只要心中有佛,敞開胸襟,俗世間的虛妄,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rdo;福緣和尚微微垂眸凝思,&ldo;阿彌陀佛,施主所言有理。&rdo;白蘇鬆了口氣,佛教大乘小乘從來爭論不休,幸好福緣和尚倒是個廣納言論之人,並沒有什麼明確的分派。如果歷史還是按照白蘇那個時空的發展,佛教總有一天會發揚光大,信徒遍佈天下。白蘇在它幼弱之時,只要微微使一把力,不管這力氣有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日後它一旦發展起來,便會成為她最強大的後盾。只是它發展的時間可長可短,這也不是白蘇能夠掐算的,只是佔一步先機。雍國人只認為佛教是旁門左道,卻不曾說它是妖魔邪道,所以不管有沒有用,總之沒有害處。與福緣和尚論禪,不知不覺一個下午便過去,只見天色已晚,便不曾留她們用齋。十三奇道,&ldo;這些僧人不知禮數的嗎?卻連留飯也不曾。&rdo;白蘇笑道,&ldo;他們是清修,不近女色,不食葷腥,不飲酒,福緣大師能請我過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rdo;十三不解的搖搖頭,不知如此清苦是為了哪般。從寺中出來,見門口多了一輛馬車。一名灰衣小廝正候在馬車前,看見白蘇她們出來,躬身而立,十分有禮。這是雍國的規矩,凡是下人見到貴人,必須恭謹。白蘇只看了一眼,正欲登上自家馬車,卻見遠遠的林子中走出一人來。(囧~~實在想不出章節名字,這是收藏漲五十的加更,求票!求收藏!求強勢圍觀!虎摸最近踴躍冒泡的小盆友。感謝誘拐犯、唐棠、水幽漣的慷慨打賞~~~上次忘記了,還有愛上小京腔,,謝謝。tot)再遇顧連州那人一襲淺青錦袍,瀟灑落拓,臂彎中斜斜夾著一架古琴,風姿翩然。白蘇頓了一下,麻利的爬上車。待十三個和媯芷都登上車時,只聽那個清貴的聲音道,&ldo;客人都走了?&rdo;小廝接過古琴,答道,&ldo;回公子,那幾位客人方才出來,福緣大師應是空了。&rdo;原來顧連州是來找福緣和尚的,只是福緣和尚正在待客,他便去了林中相候。&ldo;走吧!&rdo;白蘇安撫住又失控的心跳,催促道。馬車動了起來。顧連州聽見車中白蘇的聲音,不禁多看了幾眼馬車,微風將車簾拂起一角,透過半遮半半掩的薄綃,嬌小蒼白的面容若隱若現。白蘇察覺到他的目光,轉眼看他,隔著薄綃只能隱約辨出面容,然他一襲淺藍袍服,站在那裡的樣子宛若挺拔的孤松獨立,丰姿雋慡,湛然若神。顧連州隱約覺得她有點眼熟,卻也不曾在意,轉身領著那小廝進了寺院。